她不給關星遲反駁的機會,說完就掛斷電話。
萬幸,關星遲沒再撥回來。
項簡盯著黑了屏的手機,內心有種無名之火一直在往上冒,她跟圈裡人相處都是八面玲瓏,憑什麼關星遲會覺得他是特殊的那一個,這麼愛腦補怎麼不去寫小說啊!
……
靠,該死的,她差點忘記這就是本小說,男主當然是要有與眾不同的個性,否則怎麼讓女主調/教好?
項簡長呼了口氣,望著天花板大字型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如關星遲所說,節目組那邊確實很難搞定,但直接退出拍攝是更不可能的,就算是她甘心錯過這個上大熱綜藝的機會,公司那邊能同意嗎?
他們是簽了正八經合同的,如果退出,那必定會面臨大額違約金,她不可能給得起,這簡直是死路一條。
無力地把身子往旁邊一歪,側躺著,項簡臉正巧朝著門口的方向,冷不丁就與趴在門框處的時禾遇對視了。
他撅著嘴巴望著她,眼裡裝滿不開心,好像在說。
——媽媽在和別的男人打電話。
……
差點忘記家裡多了個小不點了。
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項簡把身體坐直,順帶整理了下睡成雞窩的髮型,然後沖時禾遇招了招手。
原本她是想幫忙給他整理一下衣服,時禾遇自己穿的歪七扭八的。
卻沒想到他一臉欣喜的朝這跑來,腳上穿的大拖鞋『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就像是一隻小鴨子似的衝到項簡的懷中,猛地環住了她的腰。
項簡的身體霎時間僵住,她對小孩的接近還是有些陌生,不習慣這種太過親密的互動。
但是,這種感覺好像不太差。
小孩子大概天生就帶著治癒能力,就像是幫人療傷的小人參精。
暖暖的熱量從面前的小身軀傳來,鼻尖充溢著奶香味,莫名讓她本有些煩悶的情緒平和下來,心情也不再那麼差勁。
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擔心這擔心那,她項簡怕過什麼。
上高中那會,她性子直還熱心腸,路見不平就一聲吼,有不愉快的事當場就說,從沒受過憋屈氣,加上朋友遍地是,哪有人敢欺負她呀。
後來上了大學項簡稍微收斂了些,懂得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不再意氣用事,工作後這種狀態達到頂峰。
能忍則忍,能退則退,成天活得和個鵪鶉一樣,真是越活越倒退。
項簡不能也不想推掉這個大熱綜藝,這是她非常努力才得到的工作,小製作女一大概率因那個意外丟失掉,她如果在錯過綜藝拍攝,這兩年就真的白拼命了。
這是項簡最後的機會,她必須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