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所以沒人不說他冷漠。
項簡是最先扎針採血的。
時翊抱著時禾遇,她特地勇敢的上前伸出手,給小孩做個榜樣,雖然憑藉時禾遇的勇敢程度,絕對不會怕就是了。
一次性採血針看著很細,實際上衝擊力比想像得要大的多,本來項簡以為是一滴鮮血,結果沒想到成了一大坨,負責採樣的男職員用專用試紙,在上面蹭了一角硬幣大小的血跡,採樣就算是完成了。
項簡怕嚇到孩子,立馬用棉簽緊緊的按住,帶有麻木的陣痛從指尖傳來,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她這個人少了點矯情,多了分勇猛,像是打針之類的都是毛毛雨,連切菜被菜刀劃傷嘩嘩往下淌血的時候,項簡也只是淡定的舉高這隻手,用另只手拿手機搜索應對方法。
更別提膽子了,她能獨自一人前往鬼屋還不帶叫的,各種極限項目說上就上從不廢話,體力膽識都是槓槓的。
她以前也想過自己如果不做演員能做什麼,然後她就發現可以選擇的太多了:運動員,探險家冒險家,極限運動教練,凶宅試睡員……
明明可以靠實力吃飯,她卻偏偏選擇了靠顏值。
項簡采完血,時禾遇一言不發地把胳膊伸了過去,在成人手上很迷你的取血針到了小孩子面前,加上塑料外殼都快趕上他兩個指節大了。
按下後面的開關,藏在外殼裡面的針就會瞬間跳出再瞬間收縮,成為一顆廢針,項簡看到鮮血從時禾遇白蔥蔥的小手指流下的時候,竟然感覺比自己被扎了還要疼。
時禾遇雖然皺緊眉頭抿著嘴,但還是全程一聲沒坑。
項簡有點驕傲,對於勇敢這方面,孩子肯定是遺傳的她。
三人全部採樣完後,再照一張照片,所有的程序就算是結束了,往外走的路上,項簡一直在思考費用的事,她是想和時翊aa的,他們現在又沒什麼關係,她不想讓時翊一個人出錢。
可一想到他不缺錢,根本不會計較這幾千,項簡又遲疑了,她怕自己說出口後會變成很奇怪的人,十分斤斤計較。
「我是晚上的飛機,一起吃飯嗎?」
時翊冷不丁出聲,打斷項簡的思緒。
她沒有看他,只是下意識找藉口拒絕:「下午讓江澄幫忙看了會孩子,就順便在那吃了。」
時翊點點頭,江澄的菜確實做的很好,手藝比飯店還要強得多。
那是項簡最好的朋友,他還算是比較熟悉。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
估計是感覺和爸爸媽媽熟悉了,時禾遇狀態很放鬆,他歪著頭補上了一句:「媽媽,你不是沒來得及吃嗎?只有我吃了呀。」
項簡:……
還真是她誠實的好大兒呀。
時翊微仰嘴角,伸出手揉了揉時禾遇的腦袋頂,看了眼手錶的時間對項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