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一個地方,卻讓項簡感受到了什麼,眯了下眼。
為什麼有一小塊的椅子像是被擦過,上面的灰明顯少了一層,該不會……是徐微婷感到累了,偷偷溜到這裡休息過吧?
她正準備往那邊走,忽然看到了從另個方向走來的時翊,他彎腰從枯樹枝中鑽了進來,身上是件霧藍色的登山服,左肩處不知道從哪蹭上了層薄灰。
倒也正常,時翊個子高,肩膀正好與這片樹林的枝椏齊高,別人撞到頭,他只能撞到肩膀。
時翊一側頭看到了項簡,沒多奇怪,只是朝她走來,鞋子在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不徐不疾,竟也能聽出他沉穩的個性來。
項簡挺驚訝時翊也找到了這裡,他們一開始走的可是相反的方向,看來他們兩個人的想法一樣,能和聰明人想到一起去,她還算開心。
見他走到面前,項簡下意識舉起胳膊,幫他擦了擦肩上的灰,輕聲道。
「好巧,你也想到這裡了?我也是剛到……」
聲音漸弱,項簡的動作頓在了原地,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自然。
而他們現在不該這麼自然。
如果旁邊有攝像頭,她還能催眠自己是為了拍攝,可現在,這裡就她和時翊兩個人。
冬天的山裡很幽靜,少了鳥啼,沒了蟬鳴,只有時而喧囂的風,吹動落葉翻滾的聲音。
『沙沙』,『沙沙』。
項簡垂下手臂,對上時翊沉靜的視線,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他掃了眼肩膀灰塵的位置,沉聲說了兩個字。
「謝謝。」
項簡移開視線:「沒事。」
又是一陣風吹過,落葉像是奏起單調的曲。
昨天還埋怨和時翊在鏡頭前尷尬,現在項簡卻無比懷念有攝像機的時候。
起碼他們不會像現在似的,連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
鏡頭前她能告訴自己是在演戲,可現在呢?
項簡答不上來。
忽然,一道呼喊聲打斷她的思緒,也將兩人從這窒息的氛圍中拯救。
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虛弱,但又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