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銘記的所有細節都是自己的臆想,那些是她跟另個人的故事。
項簡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他關星遲的位置。
已經開口了,項簡反而心情平緩了許多:「之所以我會突然用這樣的態度對你,就是不想讓你繼續誤會下去,會換搭檔也是這個原因,我知道你想用自己的人氣拉我一把,但是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你的幫助。」
她音量不大,卻每個字都能讓關星遲清晰地聽見,他低垂著頭,前額的碎發微微遮擋住眼眸。
「原來……如此。」
僅僅四個字,卻像是概括了他所有想說的。
除此之外,關星遲竟然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他耳邊仿佛出現了轟鳴聲,那是種信念崩塌的聲音。
他嘴唇顫抖:「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項簡否認:「沒有,我和他之間都是過去式了。」
卻不想聽見她的話,關星遲突然嘲諷一笑,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笑自己。
「還真是當局者迷啊。」
枝杈在他的臉側留下陰影,顯得那道視線更加幽深:「我在局中看不清自己,你又何嘗不是?」
項簡眼神暗了些,以為關星遲又要開始胡攪蠻纏,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的話堵了回來。
關星遲聲線嘶啞,每個字都帶著鬱氣。
「項簡,你說無功不受祿不想讓我幫你,那為什麼卻願意接受時翊的幫助,難道對於他來說,你就有什麼可以互換的資源了?你口口聲聲都在想證明與他之間清白,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你到底有沒有私心,或者說認定他與別人不同,只有你自己知道。」
關星遲嘴唇蒼白,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氣,才能把這些話說出口。
「你與他,兩個曾經深愛過對方的人,真的能甘心成為過去式嗎?」
項簡被他的話震在原地,雙目瞪大。
關星遲的問題,她連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回過神來,項簡嘴唇緊抿,有種無名之火在向上蔓延,那是種被別人強迫扒光所有偽裝的羞恥感。
項簡沒有回答關星遲,她不想再在這個窒息的地方繼續待下去,邁著大步與他擦肩而過,只是還未走多遠,又聽見了他的聲音。
「你還愛他嗎?」
項簡猛地停下腳步,渾身僵硬地站在關星遲的不遠處。
短短兩天,這是她第二次聽見這個問題。
關星遲問完就後悔了,他這是在幹嘛,自找苦吃嗎?
曾經他嘲諷時翊的那些話歷歷在目,還自以為是地炫耀他跟項簡認識了很多年,結果現在被啪啪地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