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著他,微微蹙眉:「除非你有幾百個億,否則不可能說服他放過我的,你說的蠱蟲被解決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觀南似有些沮喪地「嗯」了一聲:「是我太天真了,不過……」
他說著,看了她一眼,才聲音有些輕地接著說:「我見到你表哥的時候,我見到你表哥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就將他體內的母蠱引出來,帶了回來替你解蠱。」
江月:「……」
你看我信你的話嗎?
但哪怕看出謝觀南沒有說實話,他說徐城死了的事情還是讓她心底有了些煩躁,她冷聲問:「如果事實是這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謝觀南身體明顯一僵,過了片刻,才轉頭對上了她的視線,耳根都因為謊言被揭穿而開始發燙,眼神也有些無措:「我……」
江月湊近了他,對上他的視線,神情清冷,顯得有些咄咄逼人:「我要聽實話。」
在她靠近的時候,謝觀南的脊背都有種在冒熱氣的感覺,火辣辣的,本就不擅長說謊,在她的注視下更是無法抵抗。
過了會兒,他才仿佛認命似的敗下陣來,紅著耳根低聲說:「我剛才說的話里,只有一句是假的,我不告訴你,是擔心你接受不了。」
聽見他的話,江月心底鬆了口氣,知道他肯定指的是徐城死了是說謊。
「沒事,你說吧。」她的聲音緩和。
只要不是徐城真的死了,那她就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謝觀南沉默了會兒,仿佛在斟酌著怎麼開口,看著她,說:「我昨晚沒有回去村子,一直待在客棧里。」
江月:「那你說蠱毒解了是怎麼回事?」
聽見她問的這個問題,謝觀南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猶豫著,說:「你知道我們族是會養蠱的,我奶奶是族長,掌握著更多機密的資料,在我媽媽背叛以前,我是作為下一任祭司培養的,也就跟著學了很多種蠱蟲養法,學得都還不錯。」
江月有些恍然,難怪之前總感覺烏木看謝觀南的眼神很奇怪,現在想來,那大概是很深的忌憚,謝觀南學得恐怕不止是不錯而已。
提起過往,謝觀南的神情有些沉鬱,聲音也低了下來,仿佛陷入了回憶:「我父親死了以後,我也受到了族人的排斥,失去了祭司的資格,更是被禁止學習任何養蠱的資料,我也裝作什麼都不會的樣子,才讓他們對我少了些敵意。」
他看向她,說:「但其實我都學會了,還鑽研出了一種解除生死蠱的辦法,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這種法子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
江月:「什麼法子?」
「族人只知道母蠱可以操縱子蠱,子蠱仿佛沒有絲毫自主能力,但其實不是的。」謝觀南說,「我做過實驗,子蠱在遇到比母蠱更強大的同族蠱王以後是會主動臣服的,只要培養出蠱王就可以將母蠱取而代之,母蠱發出的命令也不會再被聽從。」
江月望向他:「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我體內的蠱蟲還在,只是和你培養出來的蠱王綁定了?」
她想到了謝觀南送她的那隻藍色蝴蝶,對方還說過它是什麼蟲子統帥,該不會就是被它綁定了吧?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謝觀南拉開了衣領,在他鎖骨下方的位置有了一隻蝴蝶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