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陳致有什麼忌口,都往清淡的做。
其實他都不大能吃。
醫生叫他最好吃無油無鹽,好消化的面條、粥之類。
可他要是謹聽醫囑,現在也不會復發了。
他原本腸胃就不大好,後來工作忙的時候,經常顧不上三餐,久而久之,折騰得更糟,還動過手術。
他沒說,也不準備說。
許年做飯很家常,但色香味俱全,他以前開玩笑說,連她泡的泡麵都是好吃的。
時過經年,他們相對而坐,中間飯菜冒著裊裊熱氣,沒了話講,靜默得怪異。
最尷尬的莫屬唐黎。
她很想說一句「我這個電燈泡是不是太亮了」,這樣的氛圍讓她硬生生憋回去了,繼續默默扒飯。
陳致將碗裡的飯吃光,起身幫收碗筷菜碟,手背淤青在許年面前晃啊晃,好像更嚴重了,顏色幾近黑。
她問:「你,你手怎麼辦?」
「護士叫我用土豆片敷,不過我住酒店,沒這條件,等它自己痊癒吧。」
家裡正好有土豆,許年削皮,切下薄片,找來創可貼,一起給他。
他求助地看她,「我單手不好弄。」
許年定了定,撕開創可貼。
他主動伸出手,積極得有些殷勤,但她沒注意。
她低頭,耳後勾著的鬢髮滑落下來,她沒管,新切的土豆片有些滑溜,她一手按住,另只手用創可貼貼穩。
剛貼好一邊,他的指尖擦過她的臉側,惹得皮膚微癢。
再是耳尖。
她耳朵十分敏感,她又怕癢,即使是短短一秒,或半秒的短暫觸碰,仍令她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像含羞草的應激反應。
許年手上的動作停了,抬眼望他。
唐黎不知何時躲到房裡去了。
她敏銳地察覺到,她再待下去,渾身如螞蟻爬過一眼難受的絕不是他們,而是她。
陳致視角比較高,他垂著眼皮,緩慢地收回手,嘴唇動了動,像有話說,卻只是嗓音沉沉地喚她:「希希……」
尾音悠長,似帶著繾綣。
許年撇開眼,加快速度貼好,往後撤了半步,拉開距離,說:「挺,挺晚了,再見。」
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乾脆利落地逐客。
陳致頓了頓,陣陣疼突如其來,他不禁皺了下眉。
她以為是她惹得他不快,但也無懼,又加了句:「慢走,不,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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