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沒覺得你漂亮過?」
陳致拿下她的手, 握住她的指尖, 打量著。
指甲修得很短,甲床粉粉的,有形狀好看的白色月牙。只是, 經常幹活的緣故, 手心有繭,掌紋略深, 保養得沒那樣精細,一看就知不是不沾陽春水的手。
就是這樣的手, 他也覺得漂亮。
他執著她的手,在手背落下輕柔一吻。
她的心,像頃刻間被河水倒灌,倒映銀河,晃晃明月相照,令人暈眩的亮。
令人有……淚流滿面的衝動。
宛若穿梭數年深沉的昏昏的夢境, 抵達那個盛夏。
在第一次接吻前,陳致最多就是親親她的手背, 然後牽住。他喜歡十指相扣的牽法,哪怕再熱。他說,這樣不容易分開。
分手那天,他應是有了預感,牽得格外緊。但他沒留住她。
到底沒有唐突她,就這一個吻,以解他多日相思。
他翻身起來,盤腿而坐,問:「之橙裝修完了嗎?」
「差,差不多了,剩一點收,收尾。」
她催得緊,沒讓師傅們磨洋工。他們頗有微詞,但也沒轍。這兩天下雪耽誤了,下周大概就能完工了。
他嗓音低沉繾綣:「想吃你做的榛子蛋糕了。」
許年無端覺得耳朵癢,摸了摸,「家,家裡有工具,下次去超市,買,買點材料,也可以做。」
「明天不下雪的話,帶你去一個地方,再去超市,好不好?」
「嗯……」
他不是困了嗎?怎麼跟她聊起來了?
「你睡,睡你的覺,我走了。」
許年捲起吹風機的線,起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但他沒錯過,她耳根那點紅。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臉皮薄。
他兀自笑了笑,環顧一圈。
白牆灰磚,陳設很少,就只有床、書櫃、床頭櫃,他拉開抽屜,空空如也。
她生活太過於清心寡欲,東西整齊地收納後,更顯得精簡,除了廚房東西多些,各種調味、鍋碗瓢盆的,旁處都沒有太多物品。
也沒有她的照片什麼的。
他能夠留下的,僅有一張畢業照。奈何像素實在一般,看不大清臉。第一排是老師、校領導,她個子不高,站第二排,半邊身子被遮擋。
終歸是聊勝於無。
只是後來,到日本收拾行李的時候,照片不知掉到哪兒了。最後一點念想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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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雪好像很難積深,第二天清早,路面的雪基本消融完了,只剩屋頂、草叢、樹梢還殘留一些。
許年醒得挺早,開空調太干,她想給自己沖杯蜂蜜水潤潤嗓,發現陳致已經穿戴整齊,在廚房研究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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