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 趕上了好時候。」
「哎呀,你也太謙虛了,怕我們惦記你怎麼著。」
陳致笑笑, 「勉強養家餬口而已, 能怕你們惦記什麼。」
「陳總結婚了?」他們驚訝,「沒聽說一點風聲啊。」
「一人吃飽, 全家不餓麼。」
「那你們是不是跟那些大廠有合作?還是做出口貿易?」
「國內、日本都有。」
許年默默夾著涼菜吃,沒有參與進去。
自他回陽溪, 她第一次聽他聊工作方面的事。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對外表現出來的,都是不驕不躁,萬事不掛心頭的姿態。雲淡風輕得就好似,成與敗,於他而言, 皆不過爾爾。
故而,不了解他的人總會覺得, 他是盡得上天偏寵的天之驕子。
如果許年不曾和他有過那樣一段,大概也是如此以為。
他們的確是一類人,所有的不甘、脆弱、憂憤,都藏在麵皮之下。
社交場上,陳致依舊秉持那個風格。
不冷場,也絕不熱絡。旁人問什麼,他看似答了,卻句句是擦邊球,無一直中要害。
聊著聊著,話題還是繞不開當年唯一和他走得近的異性——
「記得一開始你轉來的時候,你跟許希坐一塊兒吧,你倆現在還有聯繫嗎?」
趕在陳致接話前,許年搶白:「沒了。」
他淡淡瞥向她,眼中包含什麼意味她沒管,又補充說:「我,我跟陳致同學也是,很多年不,不見了。」
「是嗎?前幾個月,陳致你是不是還跟我問許希來著?」
這是說她嫁人的那個。
他到底向多少人打聽她的下落?
陳致說:「後來偶然聯繫上了,畢竟以前跟許希同學同桌一場,想找機會敘敘舊。」
這是順著她的話說的。
只有彼此知道,敘的什麼舊。
普通同桌會接吻嗎?
普通同學會同住一個屋檐下嗎?
但表面上,他們就是相識而不相熟的狀態。
秦伊今天也來了。
蔡心怡給很多留在陽溪的同學發了邀請,她是其中之一。原本她是不想來的,昨兒聽說,蔡心怡還叫了陳致,臨時決定過來。
她是好面子的人,不可能對曾經拒絕過自己的人念念不忘,就是想來親眼看看,他現在過得如何。
以前陳致就是班裡最引人矚目的那個:高而帥,成績優異,家裡有錢。
物是人非,以為他潦倒沒落了,結果今日一見,他反而愈發的耀眼。
更沒想到的是,許希也在。
秦伊當初不喜歡她,但說不上討厭。現如今,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漂亮得,讓人有點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