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午,補完最後一波,儀式也快正式開始了。
陽光直直照著,許年有些出汗,她找了處角落的陰翳,用手給自己扇著涼風,和眾賓客一起等待新娘入場。
鋼琴曲換成了《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
突然一陣風拂過。
許年偏頭看去,是一位陌生的男士,他拿著張硬紙板,替她扇風。
「看你站了挺久的,很熱吧?喝杯果汁嗎?我幫你拿一杯。」
對方估計拿她當酒店工作人員了。
許年原本戴著手套、口罩,此時都摘了,露出一張略施粉黛的,清秀的臉。
她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不用了,謝謝。」
男人的視線向下,似在打量她的穿著,定了兩秒,問:「你有男朋友嗎?」
她有沒有男朋友,關他什麼事?
許年意識到,這是一場不懷好意的搭訕,抿唇,別開臉,不予搭理。
他繼續說:「假如我出兩萬,讓你當我一周女朋友,你願意嗎?」
她斬釘截鐵:「不願意。」
對方仍不死心,追問:「為什麼?你在這兒工作,三個月也未必有兩萬吧,幫我應付一下家裡,就拿兩萬,很輕鬆的事。」
毫不遮掩的傲慢。
她蹙眉,正要開口,一道聲音橫穿進來——
「鄧少宇,你什麼時候有對別人女朋友感興趣的癖好了?」
下一秒,她的肩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攬過去,整個身體向側歪偏,直到抵住來者的胸膛。
不必去看,聽聲音就知,是多日未見的陳致。
她一怔,他最近完全沒跟她提過要回陽溪的事。
被叫鄧少宇的男人盯他兩秒,才認出來,「原來是你啊,陳致,這麼多年沒見,你竟然還在陽溪。」
陳致不會聽不出他語氣里的嘲弄。
言下之意不過就是,以為你早已和喪家之犬一樣遁逃出走了。
但他不甚在意,輕笑一聲,眼底卻沒什麼溫度,「不巧,剛回來就碰上你騷擾我未婚妻了。」
鄧少宇高挑著眉,看向許年,「聽說陳大少爺在三中依然貫穿眼高於頂,誰也看不上的作風來著,怎麼,家裡破產了,現在就找一個打工妹?」
陳致面上笑意不減,他本身就比對方高,眼神一寸寸冷下去,莫名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睥睨的意味。
「給你兩萬,讓我老婆扇你七個巴掌,你樂不樂意?」
鄧少宇聲音揚高:「你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