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殺了爺爺,再加上他之前強-女干、家暴,數罪併罰,判了十幾年。
段青徹徹底底成了個。
原本還要和爺爺擠同一間屋子,顯得異常擁擠的小院,此時此刻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牢籠。
爺爺由幾個相熟的鄰里幫著下葬, 他身上的錢一半被段父拿去打牌, 一半塞給了段母,當作段青的學費。
兩手空空地來到這世界上,他走的時候,連一口薄木棺材也買不起。
家人都不在了之後, 留下段青一個小孩子,也沒有去處。
那幾天, 他一直待在這個小院裡,餓了吃點剩下的窩窩頭,渴了就從井裡壓點水出來喝。
沒有人擠著他一起睡, 他反而還睡不著。大晚上,坐在小院裡的泥土地上抬頭看星星。
第三天, 窩窩頭吃完, 段青不知道怎麼做飯,蹲在爐灶前扒著鍋底灰,湊合著往嘴裡塞。
學校的老校長過來時, 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面。
她老淚縱橫, 憐愛地走上前擁住段青,撫著他的頭說了一大堆話。
段青餓得發昏,掙扎著小手往前伸,腦子裡淨是怎麼填飽肚子,聽不懂她口中說的那些東西。
就這樣,老校長將他帶回了學校,住在職工宿舍。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辦公室角落裡拉了個簾,並排放著兩張上下鋪鐵床,只有老校長和學校另一個老師在住,都是女的。
男女有別,她們將兩張上下鋪分開,中間又扯了個簾,老校長和老師住一張,他自己單獨住一張床。
直到那個時候,段青才知道,原來段母當時和老校長在外面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為他安排好了接下來的所有。
她知道自己的離去會讓段父生氣,從而遷怒到段青身上,所以,她拜託了老校長,將段青接到學校去住。
當時她塞給老校長的,除了爺爺給的那幾張用來當學費和書本費的毛票,還有她自己這些年一點一點偷偷攢下來的所有身家。
用來當作段青的住宿費和伙食費。
老校長告知他這些事的時候,慈愛地順著段青的頭髮,告訴他:「你的媽媽其實很愛你。」
段青端著大瓷缸,狼吞虎咽吃著裡面的清水麵條,不明白老校長說的話。
很愛我?那為何不帶走我?
最後一口麵條下肚,段青擦擦嘴,問道:「那媽媽有說過,她去了哪裡嗎?」
老校長怔了一瞬,似是在思考這件事該不該和段青說。
但是轉念一想,段父已經進了牢,即使將段母的去處說出來,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這樣想著,她告訴段青:「說是去了安市。你媽媽說了,她就在安大讀的法律系。我們小段青也要好好學習,爭取考到安大去,早點和媽媽團聚。」
段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記下了這個地點,也記下了這個學校。
彼時的她不知道,這一句話,將埋下多麼苦澀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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