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確實是。
血液逐漸流失,失血帶來的暈眩感,加上腎上腺素消耗之後那一陣陣的脫力和疲憊,導致高恆走一步就要歇上兩步。
又一次,感受到傷口重新開裂,高恆停下,靠著樹喘著粗氣。
察覺到自己要是再繼續這樣的話,等自己還沒到營地的時候,自己就要流血過多而死。
死馬當活馬醫,高恆倚著樹幹坐下,頗有先見之明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打著赤膊。
將外套袖子團成一團咬在嘴裡,謹防著自己到時候痛叫出聲,高恆顫著手,將自己腿上的布條拆下。
原本就是沒經過任何處理的傷口,皮肉都翻露出來,經過布條裹了一遭,再加上走動時不可避免地與其摩擦,導致揭開布條時,傷口處的皮肉與破布粘連。
生生撕下,不亞於活活揭掉一層皮。
冷汗混著雨水從高恆的額頭滾下,他齒關咬緊,額角和脖頸的青筋都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根根暴起。
倒吸了一口冷氣,高恆單手撥開身邊地上堆積的腐爛草葉,抓起一把泥土往傷口上蓋。濕軟的泥土陡然一觸碰到傷口,還帶了點冰鎮的效果,緩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但是緊接著,泥土中的一些粗礪的顆粒摩擦著已經有些發炎的皮肉,傳來更加鑽心的澀痛。
高恆手上動作未停,將之前綁傷口的布條調轉了一面,用還沒被血浸濕的部分重新包紮好。
做完這些,他全身都沁出了冷汗,加上被雨一淋,渾身上下已經不是潮濕可以概述的,整個人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那樣,渾身濕透。
泥土暫時止住了傷口的血,高恆將外套重新套上,強撐著站起身,打算繼續往山上趕。
之前他在山上的營地還沒有完全拔掉,當時顧及著會再次回去,因此,留了些物資什麼的,雖不能保證吃喝不愁,但是也能暫時維持住他的生命體徵。
這樣想著,高恆拎起精神,顫顫巍巍地邁開步子,接著往山上走去。
離開的時候,他下意識將手伸進口袋。
剛剛邁出兩步,高恆才後知後覺地停下。
口袋裡的東西呢?玉符呢?
猛然反應過來這件事,高恆原本因疼痛渾渾噩噩的腦子霎時清醒過來,他連忙拋下手中的小鐮刀,兩手齊上陣,將自己全身上上下下都摸了個邊,愣是沒找見玉符的影子。
急急忙忙又折返回方才靠坐著的那棵樹旁,他跪坐在地上,上半身伏地,一寸一寸地找過去,就差把地皮翻開來搜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找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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