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陳番也抬手,看了眼手上腕錶的時間——凌晨四點。
想著之前和孟詞微的約定,陳番沒有食言,過去找了徐遠張鎮二人,將孟詞微送下山。
「孟小姐,我們這邊有什麼消息會再通知你,到了醫院,如果路漸川他……」
頓了頓,陳番組織了一下措辭:「如果他有什麼事情,還請給我打電話,我們警隊會負責後續處理。」
孟詞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點頭應下。
即使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一些,但等三人出了槐樹林時,也已經是晨光熹微。
孟詞微眯了眯眼,一刻未停地坐上車,隨著徐遠二人開車下山。
車子徑直從蜿蜒山道開上主路,向著醫院開去。
孟詞微看著窗外疾馳的車景,一時有些恍惚。
第十天了。
-
人在夢中,很少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路漸川也不這麼覺得。
他在這裡活了十幾年,忽然來了一個人,告訴自己是在做夢,路漸川秉持著懷疑態度。
本能告訴他應該要推開懷中的女人,可不知道怎麼,他的手懸在空中,遲遲找不到落點。
雨點窸窸窣窣地落在兩人的身上,漸漸沾濕額發。
萬籟俱靜中,路漸川眨了眨眼,閃去睫毛上的雨水。他問懷中的人:「我們,在哪裡見過?」
話音剛落,一眨眼的功夫,天旋地轉。
眼睛變得更萬分沉重,路漸川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鮮血逐漸變冷,朦朦朧朧之際,他聽見有人在喚他的名字。
……
「病人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心率在逐漸下降,可能就……」醫生站在玻璃前,看著裡面躺著的人,對趕來的孟詞微三人說道。
才剛從樓下跑上來站定,孟詞微正微微彎著腰平穩著呼吸,聞言,她呼吸的頻率錯亂一分,抬眼看過去,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抿著唇,看向她,沒說話。
但無聲的態度已然說明一切。
擰著眉,雙方都沉默了一陣,醫生的目光再次落進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求生意志不是很高,可以說幾近於無,病人現在陷入深層次睡眠,我們也沒有辦法強制喚醒。」
嘆了口氣:「趁著現在,把字簽了吧,你們現在可以進去和他做個道別……」
醫生遞來了一個寫字板,上面夾著一張病危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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