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
「哪裡都好,只有我們倆。」
郁舒曼牽著秦染的手,從走就打探好的緊急出口推開沉重的消防門,探頭探腦查看外面沒有狗仔的身影,才把秦染從門後拽了起來。郁舒曼提著晚禮服的裙角,拉著秦染往外面就跑。
舉辦會場本來就是比較偏僻的位置,周圍都是這樣的大型會場,跑了好久也只有一個人影也沒有的寬闊馬路,和兩邊林立的路燈。她們倆走在人行道路燈下,暖黃的燈光落在郁舒曼身上,她身上的裙子反射著燈光,顯得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秦染跟著郁舒曼跑了好遠,體力堅持不住以後才喊了停。
郁舒曼停下來,落在燈光里,好像宴會裡逃跑的女明星,她的裙擺已經髒了,但郁舒曼絲毫不在意,秦染的裙子也沒好到哪裡,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小黑裙,現在裙擺都變得灰撲撲的,看起來反而像個漸變。
郁舒曼是想說話的,她的眼眸里有太多的話語藏在裡面,一點一滴都像要透過雙眸滲入秦染的心裡。秦染也想說些什麼,但她面對郁舒曼的時候會嘴笨,哪怕有萬千思緒在心頭,也說不出來幾個字。
她們的靜默無言沒持續多久,郁舒曼像要打破的,結果剛剛張嘴,連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天空很不合時節的飄落下來幾點雨,然後嘩啦啦開始瓢潑大雨一樣往下落。
兩個人都不想淋雨,只能繼續向前奔跑。去前面的公交站台避避雨,郁舒曼的體力優勢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她扯著裙擺,拉著秦染,在雨夜裡、路燈下狂奔著,兩個像瘋子一樣穿著珠光寶氣的女人踩著水花,在沒有開端與盡頭的道路上肆意奔跑著。
郁舒曼奔跑的時候,她的裙擺落在地上,難免被雨水給沾濕了,秦染只能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在奔跑中揚起的長髮,也看著她肆意生長的模樣。
從滴第一滴雨到豆大的雨滴砸下來,再到全身都被淋濕,要不了兩分鐘。等到公交站台的時候,兩個人都濕透了,郁舒曼精心打理的頭髮被打濕,蜷曲的頭髮披在肩膀上,看上去還有些狼狽,但是一抬頭對面的秦染也沒好到哪邊去,她的裙子並不厚,十一月的天已經很冷,被雨這麼一砸,秦染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郁舒曼看到此情此景,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得開心極了,甚至抱著肚子指著秦染忍不住笑彎了腰。秦染有些尷尬的拉了拉自己的頭髮,看著笑的誇張的郁舒曼,出聲埋怨:「學姐,你還笑,要不是你拉著我出來,我們才不會淋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