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惜預料得果然沒錯,只過了幾個時辰,便有一名黑袍老者來到了陣法外。而之前出現過的墨陣師,正恭敬地跟在他身後。
「祖爺爺,那陣法師藏首畏尾,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為什麼非要請他回賀家?」墨陣師小心觀察老者的臉色,開口問道。
「目光短淺,」老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如今比試在即,我賀家正好缺一名陣法宗師坐鎮。只要對方肯答應做賀家的客卿,是不是好人又如何?」
被訓斥了一番,墨陣師忍不住辯解道:「現在永江城裡,還有哪個敢與我們賀家作對?就連碧春堂那位,不都被我們……」
「慎言!」老者冷聲喝止了他的話。
墨陣師自覺失言,訕訕地閉了嘴。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賀家在永江城經營上千年,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老者看向陣法,眼神犀利如勾。
陣法內的花翎被嚇了一跳,她明知對方應該看不見自己,卻依舊心有餘悸。
程素惜手掌從自家小神獸的後腦慢慢滑向背部,和安撫肥糰子時的動作別無二致。只是當觸摸到少女形狀優美的蝴蝶骨時,她的手微微一頓,然後驀地收了回去。
花翎轉頭看去,亮如秋水的眼睛裡滿是疑惑:怎麼不摸了?
程素惜壓下心裡微微泛起的波瀾,岔開話題道:「那老者是名渡劫期修士。」
又是渡劫期?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翎的錯覺,總覺得越州大陸的渡劫期修士像是不值錢似的,走哪兒都能遇見。
「賀家既然有渡劫期修士,之前又怎麼會被晏姐姐打壓?」
就算晏寒再厲害,手下能人再多,在渡劫期修士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程素惜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賀家的事確實太過蹊蹺。
就在這時,賀家那位老者進了陣法。
老者本身不是陣法師,但「一力降十會」,破陣並非必須要懂得陣法。只見他手持一枚尖錐形法器,直接拋向陣法上空,接著劇烈的爆破聲響起。
花翎明顯地感覺到陣法震盪了起來,擔憂地看向身旁,「惜惜,陣法還能堅持住吧?」
程素惜手指變換,幾道靈力落入陣法,才道:「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花翎恍然,是哦,她們又不是真的來鬥法的,就算讓對方破了陣也沒什麼。
當然,也不能讓對方破得太容易,這個尺度程素惜要看情況來掌握。
老者不斷地在陣法里破壞,程素惜不慌不忙地裨補闕漏,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之後,才裝作力有不逮,讓老者抓住空子,將陣法解開。
花翎早就讓自家飼主收拾好一桌子的零食,自己垂首站在她身後,假裝自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徒弟。
程素惜不用回頭都能想像出自家小神獸的表情,心中好笑,面上卻正襟危坐,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