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斜眼瞪他,不知不覺又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起來。
余晚秋這人看著軟脾氣,內里骨頭還有點硬,數次遭人指著鼻子罵,忍不住護著弟弟,回敬道:「就算我爸是罪人,但無論哪個國家的法律道德,從來沒有罪人的孩子必須一輩子也做罪人的道理。假設大家犯錯都要受到懲罰,一代不夠就牽連下一代,那麼您自己呢?」
「您為了活下去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還有我們做的各種提示,也是你為了討好上官鵬,一次次向他告密吧?那麼請問您的女兒以後需要承受什麼,才能彌補那些被坑蒙拐騙進來的人呢?」
流落到上官鵬手裡的女人,哪個不是被生生剝了皮,吃了肉,咬碎骨頭,連血都吸得一滴不剩?
原先大家都是受害者,日子長了,彼此還留點顏面,沒有互相傷害的必要。誰能想到上官鵬死了,壓在頭頂的大山挪開,底下的人沒能團結起來,反而爆發矛盾。
婦女沒想到余晚秋還知曉這事,瞪圓眼睛,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辯解的話,索性一屁股坐地哭了起來,直說自己也是被逼無奈。
余晚秋拉著弟弟往前方走去。
「去哪?」葉依娜拉她。
她眼角卻紅:「我去找秋葵,看她能不能收留我們一個晚上,明天之後我和遲瑞自己上路。」
「我跟你一起去。」
葉依娜說的去,並非陪她去那麼簡單,而是快速收拾好自己份的物資,連著她姐,一塊兒朝越野車走去。
先前為阻攔不知情的女性誤入度假村,她,她姐,連同餘家姐弟想盡辦法做了數次提示語,數次被上官騰發覺。本以為是她們自己做得不夠隱秘,沒想到背後有人捅刀。
——有些人不值得保護。
葉麗娜剛才沒有直白地說出這種話,然葉依娜已經通過具體事件認識到了這一點。
她不準備為這種人冒險,觀念不同更沒必要繼續捆綁組隊。
幾人主意已定,步伐堅定,任身後的婦女如何後悔哭嚎都不再管用。
越野車邊,林秋葵聽到動靜,抬頭望見四人組合,止步於三米外的地方,神態略略拘謹,似乎不知道能不能繼續靠前。
「樂樂。」她說:「去叫那幾個姐姐過來。」
包嘉樂靦腆的性格近來有所改變,聽話立馬放下逗貓棒,屁顛屁顛跑到姐姐們身前,仰頭說了幾句,隨即牽著葉依娜的手過來。
「你好,我叫葉依娜,那個車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壞的。」
望著越野車光禿禿的前身,葉依娜窘迫地撓了撓頭。
「沒事。」林秋葵直奔主題,「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加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