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葵向來鹹魚,看晚飯還沒好,悠閒地找來一把躺椅,躺著曬夕陽。
昏黃光線澆到她的臉上,根根分明的長睫投下細影。
祁越藏在樹上,幾乎一眨不眨地看著。
就好似從來沒有看過這張臉。
忍不住看得如此認真,如此專注,幾近迷戀。
她瘦了。
好小個。
神態有些倦倦的,像慵懶的貓。
眼瞼下淡淡的青黑,象徵近期睡眠質量不好。
祁越不知道其他人怎麼覺得,但他就是覺得,幾天不見的企鵝一點都沒有精神,不發光了,反而灰撲撲的。
看上去格外疲憊。
——她不高興。
祁越忽然發現這個,從而意識到,林秋葵當然是愛他的。
愛他才難過。
愛他才睡不好。
她愛他才會淋著雨追過來找他。
結果他說了那種難聽話,表情也特別爛。
他推她。
趕她走。
還拿東西扔她。
簡直凶得莫名其妙。
連他重新去想,都搞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
不就是一個廢物。
不就是不讓殺人。
不殺就不殺。
有什麼好氣的。
反正到處人那麼多,漂亮企鵝不讓殺這個,大不了他去殺那個。
反正除了人還有怪,實在不准他亂殺別人,大不了他去殺怪物。
無語。
無聊。
閒著沒事凶什麼凶。
濃重的懊悔涌過來,這算一種新鮮體驗。
不過比起這些事,祁越其實更在意的是,林秋葵說不愛他。
她走的時候沒有回頭看他。
他昏迷了,又醒過來,她也不在,沒有過來找他。
這是貨真價實不愛了的表現。
他突然非常拿不準,笨蛋企鵝是不是說不愛,就真的永遠不會愛他了。
如果是的話……
他可能有點害怕。
也比較張皇失措。
畢竟從沒遇到過如此複雜又棘手的事情,暴力難以解決,連說都說不清楚。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好像也不敢就這樣回去,直接問企鵝能不能繼續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