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怕。
太愛了才會怕。
太怕了才會疼。
疼讓人膽小,也讓人退縮,做一些以前不屑做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隊友們仍在遠處呼哧呼哧跑著。
天上的月亮移挪,光線微變。
祁越不知在這站了多久。
林秋葵倒有時間觀念,看了整整76分鐘的恐怖電影,而後關上平板,眼梢不經意地一抬。
帳里分明只有一個人。
餘光之中,帳上竟有兩道影子。
那道屬於她的影子低低矮矮。正百無聊賴,無知無覺地趴在幕布一角。
而另一道烏沉的影,站得高高的。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又像瘦長詭譎的妖怪。
它緩慢地俯下身,逐漸低下頭顱。
是他一點一點地靠近她。
然後在這四下無人的角落。
輕輕地、無聲地親了她一下。
嘴唇擦過額頭,如蜻蜓點過水。
明明沒有真實觸感,卻有一股令人戰慄的溫柔錯覺。
「……祁越?」
林秋葵輕聲呢喃。
那道影子好似受了驚,飛速後退。
「祁越。」
就是他。那隻不聽話的小狗。
林秋葵迅速起身,掀簾出去。
視野之內一片皎潔的月光,樹枝搖曳,落下一片片芬芳的桃花瓣。
某些愛在這裡無所遁形。某隻偷摸的小狗卻反應格外靈敏,瞬間逃跑得無影無蹤。
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帘布徐徐滑落,林秋葵靜靜站了許久,重新回被窩睡覺。
第二天起來,帳篷外一排迷之精神萎靡的隊友,個個掛著黑眼圈。葉依娜雙手捧晶石,一臉難以描述的糾結表情。
這畫面好像昨天就發生過,林秋葵問:「怎麼?」
她組織言語:「昨天晚上,祁越哥把小黑放回來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
「又把你的躺椅拿走了。」
第62章 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