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起手指,指尖勾了勾祁越的下巴。
其實沒有很用力,但他好像突然化作她手裡的牽線傀儡,乖乖地往前傾斜。
當兩人近得幾乎要貼到一起時,他聽到企鵝悄聲說:「還有一個有關戀愛的秘密,你想聽嗎?」
祁越點頭,當然要聽。
可企鵝沒有馬上說,她轉身又拿起一瓶罐裝啤酒,很自然地遞過來:「幫我開掉。」
他到嘴的『不准喝了』 就變成 『你幹嘛喝那麼多』 ,聽話地幫她把拉環拉掉。
「謝了。」林秋葵拍拍捲毛腦袋,微微仰頭灌了口酒,再勾一勾手指。
——笨蛋企鵝絕對、絕對喝醉了,難怪看著更笨了。
祁越這樣想著,又一次不假思索地靠過去。
下一秒,林秋葵便搭著他的肩,將臉龐側貼過去。
嗖——!又一枚粉紫色的煙花升至高空。
漫天絢爛的煙花,人們嬉笑聲不絕於耳。
但對祁越來說,世界上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只能看到她放大的眼瞳,看到她眼裡有煙花在盛開。
也只能感知到一種溫軟又夢幻的觸感。
落在他的唇上。
第95章 小貓
光影交錯, 篝火搖晃。
林秋葵在爛漫的夜空下親他,像一隻不親人的、矜貴的小貓,猝不及防地湊過來, 伸出舌頭,在你的唇上舔了一下。
軟軟的舌尖還有一點兒酒的味道。
酒不是好東西, 味道很爛。祁越至今堅持自己看法。
但當清苦的酒水於齒縫間流溢,從她那邊來到他這邊, 又咕嘰咕嘰地越過喉嚨時。
感覺就像一部分的她,經過唇齒銜含, 奶油一樣甜膩膩地融化,從此變成他的一部分。
細微的麻意從骨頭縫隙里彌散,祁越勾住她的舌, 伸手向她的後腦勺。
正要用力地親下去, 林秋葵卻及時地往外撤離。
她偏過頭, 微濕的唇瓣貼著臉龐, 好比沾水的畫筆划過白紙。
一道濕漉漉的、曲線蜿蜒的水痕從唇角一直延耳捎。
「這就是……我要說的秘密。」
她的聲音輕得像霧,帶著一種穠艷的質感。
連同微微急促的呼吸,一起撲到耳朵上:「這樣, 談戀愛之後才能做的事。」
「所以在我們真的談戀愛之前,不准你再偷親了。」
「……」
從很久很久以前, 企鵝第一次拒絕跟他洗澡之後, 祁越就有每天晚上回來悄悄摸摸親親她的習慣。
這樣做的心態大致近似於, 一隻飢腸轆轆的小狗看著枝頭飽滿的漿果, 一隻不懂克制的惡龍抱著路邊抓來的漂亮小貓。知道不能把果子摘下來, 不能把小貓一口吃進肚子裡, 就已經是他的極限。然而誰都不能阻止他一無聊就跑到果子下跳來跳去,伸舌頭把超喜歡的小貓舔得亂七八糟。
他以為笨蛋企鵝不知道的。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親就不親, 反正他還能咬,隨便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