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壓著脊骨,他拽著他的雙手,手指深入骨肉,將它們一一地扯斷!捏碎!
祁嶼使用能力,斷手即刻再生。
這一次,他整隻手化作鋸子!
搶在鋸齒割斷祁越的下巴前,一面鏡子憑空出現,攔下突襲。
鋸子平齊斷裂。
澄澈的雙面鏡阻隔在兩人之間,正面映出半臉血腥、驚悚如惡鬼的祁越,反面映著面具破洞、下唇被血染紅的祁嶼。
近距離看,後者的白皮膚,全是深淺不一的白斑疊加而成。
那是一種病。
他生病了。
身體、大腦和心好像都病得特別厲害。
至於漂白的頭髮,那是因為祁越的媽媽長著白頭髮。
因為祁嶼曾經想過做祁越的弟弟。
很好、很好的那種哥哥弟弟,生活在同一個家裡,會分享食物和水。
只是後來他覺得無聊,又拋棄這個念頭,掉頭去找賀聞澤玩了。
人們把這種行為叫做背叛,為什麼?
祁嶼不明白。
誰讓他是憑照心情做事的人。
老師說過,他是天生的怪物,最適合在訓誡所中生存,也最有潛力殺了祁越。
祁嶼扭頭咬住衣領,試圖拉著祁越往山坡下滾。
可惜一排發光的黑鏢飛旋過來,連根扎斷他的脖子。
他身體還在祁越的桎梏下,只腦袋咕嚕嚕、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啊,頭掉了。」
偷來的面具也掉了。
祁嶼轉一圈眼珠,視線中出現一個倒站著的唐九淵。
——原來是因為他的頭倒過來了呢。
「唐九淵,你還在跟祁越玩嗎?」
對方自高高的岩石層上跳下來,戳了戳腦袋。
幾根柔順髮絲落在祁嶼的白睫上。他抬起眼睛,好奇怪。
「你也變乾淨了,為什麼?」
問話沒能得到結果。
唐九淵本來就不喜歡說話,他習慣了。
很快,祁越推開唐妮妮,一刀把頭劈成兩半。
幾秒後,兩半頭又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