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祁越自己都說過,他屬於她。
而且是完完全全、永永遠遠地只屬於她。
所以他要不要殺人、想要殺誰,她放縱也好,管教也好,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哪怕對方是曾經生下他的媽媽,哪怕是一個入土的死人,照樣沒有資格這樣隨便擺布她的小狗。
指尖夠到一片白瓷,往掌心裡一勾。
林秋葵握住尖削的一端,抬手便往自己脖子上劃了一道長約五厘米的創口。
她動作之狠絕利落,與祁越的突襲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不及,看得眾人瞠目結舌、愣在原地。
「秋葵姐姐,你流血了……」
「喵喵!」
隊友們不由得露出焦急的神色。
當事人倒很鎮定,扶著沙發慢慢起來,喊了一聲:「祁越。」
她身形伶仃,就這樣站在昏暗中,站在一片狼藉里,皮膚上綻開的傷口淅淅瀝瀝流下血
「回來。」
她說。
濃郁的血氣刺激神經,祁越不耐煩地抬起眼,十分陌生地看著她。
「還沒玩夠嗎?」
林秋葵摸了摸脖子,而後攤開濕漉漉、血淋淋的手,口吻居然是平靜而溫和的:「看,祁越,是我的血。」
「我受傷了。」
「說不定會死。」
「都這樣了,你還要聽她的話嗎?」
這時,恰好光系異能者突破防守,一道炙熱的強光打在洞壁上。
林秋葵半垂下眼,細密的長睫揮灑下淡淡的一層影。
她每說一句,他就像被光線刺疼一點的貓,瞳孔越來越凝縮起來,帶有危險的意味。
滋拉,滋拉,頭頂垂掛下一條彎曲的電線,不定時冒著火花。
屋裡暗淡的光影浮沉,人人身上皆沾染了血腥。
祁越定定看了林秋葵良好久,終於猛然拋開袁南,跌跌撞撞站起來,回到她的身邊。
他緊緊抱住她,頭埋進頸窩裡。
身體仍因後怕而輕微顫抖著,手指冰涼得可怕。
兩片嘴唇卻貼合著那道裂痕的形狀,仿若笨拙的原始動物,從中伸出一點溫熱的舌,小心翼翼地、試圖一點一點舔掉她的血和傷。
他沒有做得很好。
明明就弄得一塌糊塗。
源源不斷的血液往下流淌,兩人被澆得一身泥濘,宛若浴血相擁的新型怪物。
然而在眾人驚疑不定地注視下,林秋葵再次抬手,輕輕拍撫著祁越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