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悶的管道內,江然猶在詢問走哪條道。
林秋葵眼前隱隱發黑,自喉嚨深處湧上一股鐵鏽味。
定了定神,她做出決斷:「走左。」
「好耶!」 江然喜不勝收,呼哧呼哧往前爬。
後面沒再碰上岔道,三人左左右右拐過好幾道彎兒,順利來到中央控制室。
小張從褲袋裡掏出一把小螺絲刀,準備拆下排氣扇當出口。江然做了個探頭看的假動作,頂著滿腦門的汗嘆氣:「真麻煩,下面還有兩隻小怪等著呢。」
「有嗎?」
小張小心翼翼地放下排氣扇零件,低頭巡視好幾分鐘,在偌大的控制手室一角找到兩隻光暈暗淡、半死不活的怪物。
「好像在休眠,也可能快要餓死了……」
他比劃唇形,一點一點往後退,有意識地讓出最佳的射擊點。
餘光瞄見林秋葵要掏槍,江然兩眼發光,暗戳戳擠了過來,「葵姐,這倆小怪看著不怎麼樣,不然讓我試試?」
前者忽地側目而視,濕漉漉的長睫猶如瀝血刀鋒。
「想死一次試試嗎?」
她不冷不熱地問。
江然一噎,視線相撞不到兩秒,竟嚇得渾身發毛,再也不敢吱聲了。
林秋葵轉過視線,可能是表情太鎮定的關係,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手指正在發抖,手腕抖,以至於伸出窗口的黑色槍眼都搖擺哆嗦了許久。
在與異種對話帶來的持續負面影響之下,這回她用了平時三倍的時間瞄準目標,費力地扣下扳機。
砰砰!
連開兩槍,好歹沒打歪。
怪物死了,隱藏的威脅就沒了,林秋葵放下槍,感到精疲力竭。
小張跳下地面,擦掉厚厚的灰層和蜘蛛網,發現這間控制室的獨立電源好像乎因為短路很早就燒毀了,難怪隊伍進入第二棟樓後,就沒再迷路,更沒碰上靈異電梯。
他向林秋葵要來備用的電源,取出包里的工具箱,就地開始維修。
當手心塞滿螺絲的時候,小張反手向後,習慣性喊:「老梁,幫忙遞個鉗子。」
正常情況下,老梁是他的金牌搭檔,經驗足,脾氣好,做事又快又利索,肯定立馬遞上對應工具。
只這一次,過了好幾分鐘,背後僅僅響起一道年輕男聲:「這個行不?」
小張倏地扭過頭,看到江然,沒有老梁。
仿佛延遲到來的知覺,直到這一刻,他才尤其清晰地、深刻地意識到老梁死了,是真的死了,整個人不禁如破洞氣球般泄力癱軟下去。
「哎,你、你怎麼突然哭了?哭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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