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跌倒多少次,站起多少次,結果並不會改變。你們註定無法戰勝我們。」
祁越不信。
儘管身體裡每一根神經纖維都在叫囂著疼痛,肌肉也因過度的緊繃而脹疼不已。骨折的聲音就像無數細小樹枝被攔腰截斷時發出的哀鳴,但他還是一手握刀,一手撐膝,一點一點從流動的血泊中站了起來。
火光中,他先是低著頭笑。
無聲地、挑釁地嗤笑。
接著。肩膀劇烈抖動,凝血的額發晃動,破損的衣物晃動。
連手腕處松松垮垮垂下的繃帶也開始沒有理由地抽動起來,好像就差沒有失控地、癲狂地大笑出聲。
異種見狀不禁詢問:「你笑什麼?」
祁越隨手扯掉下巴掛著的肉,明暗交錯的光影投射到他的臉上,愈發突出唇角勾起的弧度,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聽到它的聲音,他立即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轉動脖頸,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響。
分明一幅不樂意跟腦殘說話的模樣,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又挑起瀝血的眉眼反問:「弱智,你會不會哭?」
——哭,動詞。
最初的字形源自樺國歷史甲骨文,現今的常用來形容人類因強烈的悲傷或激動情緒而流下眼淚、發出聲音的行為。
沒想到人類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異種還沒想好如何作答——祂們總是慎重地對待每個問題。
提問的人已拖著刀,朝它所立足的那天鵝卵石小徑奔而來。
人類,果真是頑強的種族。
粗壯的肉鞭凌空狂舞,鋒利的刀尖削落他的頭髮,割傷他的皮膚。名為祁越的人類好似放棄抵抗了一般,只顧著橫衝直撞。
當他歷經艱難來到它面前時,他已落得體無完膚,幾乎看不出人形。連招式都不再凌厲,兇狠,黑漆漆的眼眸籠上一層陰翳,好像僅僅憑著毅力亂砍亂劈而已。
——人類。
失去理智的人類著實不堪一擊。
正當異種如此判斷時,祁越虛晃一槍!
他假裝要用刀刺它的大腿,它信以為真,關注防備。誰知他竟趁此間隙忽然抬腕將刀一扔,改用手掌狠狠抓過腹部!
如果把人類比做石膏,那麼異種的身體至少能達到硫化碳炔級別,硬度是鑽石的40倍,鋼的200倍。兩者對沖無異於以卵擊石,偏偏祁越,名為祁越的人類愣是用五根手指撕破了它的皮膚!生生剖開了它的小腹!
怎麼可能?
這不該是人類能夠達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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