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意識誕生以來,我們曾去往無數宇宙,無數星球,從未見到如此受眷顧的種族。物資富饒,缺乏天敵,你們已經夠輕鬆了,卻總愛叫囂疲憊,難怪連你們自己都說人類不懂得滿足。」人類老太模樣的異種說著,爬上嫉恨與憎惡交混的陰冷神情。
「為什麼是我們?」
令人措手不及的話語好比六月冰雹,發言者林秋葵坐在桌角,單手托腮,一副隨意淡定的做派。其他人頭皮一炸。
「什麼?」
「為什麼選擇這顆星球?」
周遭頓然寂靜,一時連呼吸聲都無。
異種毫無察覺:「是你們叫我們來的。
「什麼意思?」
人類還想追問,它似乎警覺心起,宣布用餐結束,所有人立即回帳篷,一個都不准出來,不准偷跑,否則全部殺光。
夜幕降臨,帳篷內,祁越靜靜躺著,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微涼的身體好似一塊凍石,硬而僵,林秋葵蜷身抱著,依然沒有睡好。
媽媽。媽媽。灰暗之中,單調重複的字眼宛若荊棘,絆住腿,纏住手,借鮮血的潤滑緊貼皮膚遊走,尖刺往她的喉嚨里涌動。
媽媽。找媽媽。忽遠忽近的呢喃伴隨低低的啜泣,音色稚嫩,語調格外陰沉。
你是誰?她問,沒有得到回覆。
眼前景象搖晃,連同那兩道迫切的呼叫也變得尖利,逐漸演變成驚悚的尖叫:媽媽——媽媽——好——媽——媽!
這到底是什麼夢?林秋葵猛一驚醒,只見小貓睡在頸窩。
「是你嗎?」 覺醒了精神異能之類的?
「喵~」 小貓眼都不睜,伸舌頭舔舔臉頰,又舔舔毛,尾巴尖捲成一個小圈,往人身邊擠了擠,再度縮成團睡著。
「看來不是。」
連續兩天的夢到底意味著什麼?她找不著頭緒,只能先放下不提。
說好做一頓飯就能離開,但當林秋葵洗漱完提起這件事,沼澤舞女登時翻臉。
「你們是看不起我嗎?看我這個樣子以為很好打是嗎?愚蠢的傢伙們!知不知道我比卡修羅奧強一百倍?一小時就能解決你們全部,卻允許你們在我的領地里駐紮,這就是你們的回禮嗎?!想讓我大開殺戒嗎?!!」
張牙舞爪、暴跳如雷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看樣子會來真的。
加上相關情報顯示,沼澤舞女性情古怪,難以捉摸,好在殺心並不重,少有殘殺人類的紀錄。那些僥倖逃過一劫的異能者們都說,像哄老小孩一樣順著她就行……
林秋葵與葉麗娜眼神對視,意見相同。
戀愛,種植,工資,銀行,計算,服裝……沼澤舞女對人類許多事感興趣,經常拋出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非要問個水落石出。
林秋葵她們能做的便是耐心,耐心,再耐心,儘可能解答它每一次困惑,就這樣過了七天,對方終於鬆口,願意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