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林秋葵安撫祁越。
隨後與祂目光交匯:「我不知道。我沒有權利評價別人的人生。」
「奸滑。」
祂再一次用上這個詞,散發出愉快的氣息,好似隨性一提:「假使當初你堅持要帶我走,或許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怪我嗎?」
「不,我感激你,讓我做了另一個自己。或許是真正的我。」
「還有嬌嬌姐……」 說到亡者,祂惡趣味地停頓良久:「她也救過我,因此我令他們付出代價,但或許把最後的審判交給你更為合適。」
「很高興再次與你談話,走出這扇門,我們的交情便到此結束。」
下一次見面,沒有林秋葵和余晚秋,只有人類與異種王。
祂抬要走,大門由外向內推開,祂的帝國、祂的族民皆在此恭候。
月光沐浴祂的面龐。
「晚秋!」
砰一聲,柯文一個不穩,撞到椅角。
他一手撐桌,一手握著槍,槍口朝向自己,臉上盛滿悲哀:「你需要我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嗎?」
「假借婚禮的名義叫所有人來,然後一網打盡。你的計劃沒有成功,那之後……沒有再用得到我的地方了,是嗎?」
四個月,整整四個月,有多少人問他,而他說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扮演了什麼角色?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偏偏是晚秋。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事情是如何脫軌再一路演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他只知道,他的愛人想要復仇。
她是被所有人推出去的,是被同胞算計的,她多無辜。因而他答應參與這場陰謀,策劃這場婚禮,一次次徘徊掙扎,一次次難以自控地淪陷在祂的眸光之下。
祂有她的容貌,祂有她的記憶,祂說得出他們之間每一道過往每一句愛語。
偏偏遺失她的愛意與性格。
祂還是她嗎?
祂還能變回她嗎?
會不會有可能還殘留著一絲絲余情呢?對他,對她們,那些出席婚禮的人,祂有沒有可能最終因不忍而收手?
這樣的問題,柯文問了自己無數遍,沒有答案。他完全分不清楚,眼前的生物是人是怪。
祂對他笑著,附身親吻他的額頭,內心究竟在愚弄他嘲諷他,還是在不為人知的深夜裡也能閃過零星一點動搖和懷念。
故而他就這樣兩難地多活了四個月,在人類和異種之中,在過去和現在之間。
直到一名張狂的異能者忽然現身,他毅然丟槍,下意識擋到祂身前,斷送自己的生命。
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