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能進去的地勤?」
「真的很抱歉,女士。」
裴宴還想說什麼,一個棕發有些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匆匆跑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帶著點南方口音的英語道:「我的老天爺,光顧著給我妻子孩子在免稅店買東西,差點錯過登機時間。」
檢票員這下更顧不上裴宴:「是保羅.紐特先生吧?我們已經廣播叫了您好幾遍了。」
保羅連連點頭:「是我,是我。」
檢票員檢查他的機票證件,裴宴看著正擦汗的保羅,福至心靈般叫住他。
現在已經四十四分,五十分停止登機後很快就會關閉艙門,現在叫人出來恐怕來不及。
她從口袋掏出她來西國後以防萬一取的歐元,抽了四張五百面值的塞進保羅手裡:「抱歉先生,能幫我跟我朋友轉交幾句話麼?」
地勤不能離開崗位,乘客卻可以隨意進去。
保羅被這兩千歐嚇了一跳,本來看就快停止登機並不想多添麻煩,不過看在這麼多錢的份上:「當然。」
裴宴看向地勤:「請問有紙麼?」
她走得匆忙,基本上沒帶什麼東西。
地勤愣了下,從本子上撕了張紙,裴宴「刷刷」幾下在上面寫了幾行字,折起來遞給保羅:「我的朋友和我一樣是華國人,是個長得很好的年輕男人,姓陸。他多半在頭等艙,如果過不去的話,麻煩你讓空乘轉交一下。」
西格提前跟裴宴說過,陸憑闌跟前世長相沒有差別,年紀則比他大八歲,今年二十七。
說著,又往保羅手裡塞了兩千歐,暗示道:「或許能派得上用場。」
保羅朝裴宴點了點頭,提著行李匆匆進去。
裴宴只感覺剛才那會腎上腺素瘋狂增加,現在有種疲憊感。
不知是不是保羅找人過程中耽擱了,還是空乘要求提前關閉手機,一直到飛機起飛,裴宴也沒接到任何消息。
她深呼吸一下,轉身往售票處走。
最近南金玉正是最忙的時候,她最晚明天就得回華國,也是湊巧,今天晚上正好有飛往燕京的機票。
算算時間,她到燕京的時間,跟陸憑闌到M國東海岸差不多。
PM9:55。
陸憑闌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合上筆記本,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樑骨。
想了想,拿出手機,打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