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笑了笑:「我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點。
白宜年還想說什麼,但媒體已經在催採訪。
裴宴擺了擺手,說不打擾他們了,就轉身離去。
陸憑闌本半倚在門口,見她過來直起身,略微傾下身跟裴宴說了句什麼,站在她身後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若有所覺般,回頭看了白宜年那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那一眼像是天山上的雪,與其說是打招呼,更像是宣誓主權。
白宜年略微挑眉,想笑一下,但沒成功,手裡撥弄著打火機。
他忽然有些想抽根煙。
裴宴對自己身後的交鋒一無所知。
陸憑闌剛才問她,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裴宴剛才在酒店隨便吃了點,現在確實有點餓。
只是現在去餐廳,就趕不回去看煙花:「不如路上隨便買點墊墊肚子,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做點東西。」
外面買的,肯定沒她自己做的美味。
陸憑闌便讓司機把她載到酒店附近一片農貿市場。
裴宴進去快速買了點食材,打算晚上下個面,又在門口的小集市買了幾個麵包,提了袋橘子。
上車後分了陸憑闌一半:「這麵包店好像是R國人開的,麵包是紅豆奶油餡。」
麵包做得很好,外皮鬆軟,豆沙餡夾雜著顆粒紅豆,鬆軟的奶油融合其中,還帶著點朗姆酒的風味。
裴宴吃了兩個,撥了個橘子,拿起一瓣放進嘴裡。
味道有點淡。
農貿市場晚上燈光昏暗,裴宴也沒來得及多看,饒是她眼光再好,也沒法在這種情況挑到很好的。
拿著半個橘子有點猶豫,這時候旁邊伸過來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把她不大樂意吃的半個橘子接了過去,一瓣一瓣地放進嘴裡。
裴宴的手指蜷曲了一下。
陸憑闌做得太自然,若是以前的她,肯定都察覺不到什麼。
但現在,卻覺得臉上好像有點發燙。
她有些恍惚地想,難不成紅豆麵包里那含量細微的朗姆酒,其實還挺上頭?
或許的確是這樣。
以至於陸憑闌將她送到酒店門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你要進來坐坐麼?」
陸憑闌看上去明顯怔了一下。
裴宴抿了抿嘴:「煙花這東西,不適合一個人看。」
陸憑闌想起從前看煙花,裴宴的確愛往人多的地方湊。
他好看的眼睛不明顯地彎了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