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跟我對你,是一樣的心思麼?
這似乎有點明知故問。
星點的喜悅在心裡閃爍起來, 他問道:「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裴宴微怔,她彎起眼睛:「你想要什麼關係?」
陸憑闌斬釘截鐵, 好像排練過無數次般說:「戀人。」
他多年以來,一直這麼盼望著, 以至於說出口的時候,顯得堅定又繾綣。
裴宴看著他。
陸憑闌心裡星星點點的喜悅在閃爍,但同時,他又有些緊張地彎了下手指。
他垂眼看著裴宴,像是在接受一場審判。
過了一秒或者一個世紀。
裴宴說:「好。」
於是星點的喜悅變成了熊熊大火,甚至讓他的眼睛都逐漸亮起來。
裴宴一時都有點怔住。
她知道陸憑闌長得好,但此刻,他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絢目。
他慣常淡漠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微微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發頂。
隨後按耐不住般垂頭,靠在她的肩膀旁,像是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
他等了太多年了,此刻情緒是無比的洶湧。
「我一直盼著這一天。」
「嗯。」
「這不是在做夢?」
裴宴沒想到陸憑闌會說這樣幼稚的話,笑起來:「要不我掐你一把?」
她這人看著冷冷淡淡,其實對熟人時常開玩笑。
陸憑闌抬起頭,眼神有些無奈,但很快戴上清淺的笑意。
裴宴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對情愛之事見識不廣,但基本的也都明白。然而她和陸憑闌關係改變,卻並沒有太多臉紅心跳,或是尷尬緊張的感覺。
然而也並非完全不同。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泡在柔和的溫水中。
她想了想,問:「你什麼時候回國?」
分明從前習慣於和陸憑闌幾周甚至幾個月見不了一面,但現在她卻已經有些遺憾三天后就要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