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張紙巾，動作輕揉又仔細，一點點擦拭著小姑娘臉上的眼淚。見她眼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塊，他大拇指輕輕撫過去。
睫毛刷過他的指腹，帶起股癢意。
安瑤眼睛眨了幾下，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晰。
她看著邵懷瑾近在遲尺的冷臉，滿心滿眼都是他剛才說的話。
他的臉色看著不大好，肯定還在生氣。
以前她只是出於禮貌說兩句話，他都能反感到粗魯地把她推開，剛剛她可是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哭，他這會得多生氣多厭惡她？
安瑤縮了縮肩膀，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道：「邵懷瑾。」
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一把握住他的手。
邵懷瑾擦拭的動作頓住。
安瑤小心翼翼注意他的神色，再次認真道歉：「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哭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
邵懷瑾只覺得手背被小姑娘握住的地方，又軟又暖。
安瑤見他不表態，臉色依然是冷冷的。
她心情跌到谷底，咬了咬唇耷拉著眉眼難過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必須得讓他消氣，不然他就不幫她弟弟了。
安瑤抿緊唇，忍著羞恥和難堪，緩緩解開了腰上束腰的帶子。
她顫抖的手又伸到身後，握住拉鏈。可是努力幾次，再加上手一直在顫抖，始終沒能把裙子脫下來。
安瑤急得眼眶裡再次湧現出淚花。
邵懷瑾看見了，沉聲道：「你再哭試試。」
安瑤趕緊搖頭：「不哭不哭，我不會再哭了。」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顫顫地道：「對不起，我解不開拉鏈。」
最終，她放下手垂著腦袋，嗓音無法控制地染上哭腔：「你、你脫吧。」
邵懷瑾把她的臉抬起來，捏住她臉頰上的肉輕扯兩下，語氣懶散道：「別脫了。」
再大的興致，都被她折騰沒了。
安瑤心裡一緊，看不出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心裡又慌起來。
邵懷瑾撫了撫她紅腫的眼皮，問：「剛才為什麼哭？」
安瑤閉著嘴不想說，但是被他一個眼神掃過來立馬就慫了。
「因為不喜歡，」她臉頰下意識鼓了鼓，悶聲悶氣道，「現在是白天，還是在你的辦公室里，不能做那種事。」
邵懷瑾聽出小姑娘話里的委屈。
看著她一本正經的神色，他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才可以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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