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時,他已恢復冷漠,向左右示意:「嗯。」
邊上的大漢七手八腳地往裴紀也嘴裡塞了顆不知道什麼東西做的硬質球體,隨後將人抬起來,塞進了另一輛車,揚長而去。
……
右手疼得發麻。
裴紀也被他們蒙上了眼睛,嘴裡塞著東西,不僅說不了話,還只能被迫淌著涎水,但凡他想要多一點尊嚴——當他選擇吸氣的時候,那個硬球上自帶的苦味就會順著收回來的涎水一起被他吸進喉嚨里,吃下去。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竟然,會被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靳路雲綁架?
車一直朝前開,開了很久。
車上紀律森嚴,除了呼吸聲,極難聽見交談,這也讓裴紀也很快失去了時間和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被他們綁到了哪裡。
關幼然要多久才能發現不對?
霍驍……會來救他嗎?
——還是像經濟公司那樣將他放棄?
終於,車停了下來。
裴紀也又被人抬了起來。他的整條右臂都麻了,被抬著的時候疼得扭曲,又被人強行按住,待拖進某處地方,他覺得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
他被人放在了一張躺椅上,也像一張床——很快有人解下了他的眼罩,這竟然是間手術室,而他被拷在了一張手術台上,靠背搖起,被迫保持著半坐姿。
房間四面沒窗,不知在哪層樓,整間屋子只有一道門,和無數的醫用設備。
靳路雲就站在他雙腿之前,像看著珍寶那樣看著他。
這種情意綿綿的眼神讓裴紀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裴紀也:「唔唔唔唔……」(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幹?」靳路雲笑了笑,「是,你當然想不通,因為紀也,你太善良了呀善良到好像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身邊會出現壞人一樣。明明長著這麼叫人垂涎欲滴的一張臉,卻從來不知道防備別人……你知道嗎,紀也,我喜歡你,喜歡到想把你毀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同進同出住一間宿舍的時候,我有多少次想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床上,看你用這雙漂亮的眼睛哭出來……」
說到這裡,他還笑出了聲,「哦,但是那個時候,善良的你卻在擔心我沒按時吃飯——裴紀也,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你好的。你這麼漂亮,當然應該被折斷翅膀,養在壞人的金籠子裡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裴紀也亮晶晶的唇角,將沾到了手上的、裴紀也的涎水放在唇邊舔了個乾淨,仿佛在品嘗什麼珍饈美饌。隨後,他取下了裴紀也嘴裡塞著的那顆球,在裴紀也不斷的、被迫的舔舐之下,那顆球靠內的部分已經明顯小了很多。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一點會讓你高興的『小玩意』,不用擔心。」靳路雲摸摸他的臉,「怎麼,不對我的想法發表些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