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水晶燈懸於兩人頭頂,有些泛黃的璀璨燈光打在鑲著金邊的杯沿上,落在布魯斯深不見底的幽暗雙眸中,仿佛是一粒石子落入深海,激不起一絲波瀾。
莎樂美轉頭挑眉,側分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不置可否道:「是嗎?」
「當然,憤怒驅動復仇的野獸。」布魯斯語焉不詳,像是在說自己,也像是在說莎樂美。
莎樂美若有所覺地回頭打量了一下這位傳說中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布魯斯無辜地沖莎樂美擠擠眼。她緩緩勾起一邊紅唇,輕哼了一聲:「是嗎,我卻覺得憤怒是種美德。」
「憤怒使我們銘記。」布魯斯坐在空無一人的跑車裡,低聲重複莎樂美之前在餐廳所說過的話。「報喪鳥就是莎樂美,阿福。」他微揚起頭,望向車窗外黑暗的哥譚。
「正如您所猜測的。」阿爾弗雷德優雅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
「她根本就沒有要努力掩飾的意思。」布魯斯鬆了松自己的領帶,「看來是個孤注一擲的復仇者。」
「您要阻止她嗎?」阿爾弗雷德詢問他心思深沉的主人,卻聽到布魯斯說道:「不,我要幫助她。」
布魯斯的鼻尖似乎又聞到了今日微風中盈滿的丁香有些清苦的香味,他知道那香味來自於護刀油。莎樂美一定愛刀如命,以至於丁香油的味道竟成了她的體香。
「復仇的方式不止於殺戮,我會讓她明白的。」
哥譚陰雨季節的陽光早已西沉,長留在在這片城市的只有經久不散的迷霧,和破曉前的漫長黑夜。
......
最近在哥譚名聲大噪的新罪犯讓戈登頭疼不已,雖然被害人都是一些不值得同情的渣滓,但十分血腥的犯罪現場還是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市長已經三令五申要求他們抓捕這位無法無天的罪犯。
她似乎很以殺死這些渣滓為樂,像是一個我行我素的懲罰者,而非像是蝙蝠俠一般有原則的義警。
「指不定就是那什麼蝙蝠俠乾的!」市長的手指狠狠戳在畫著蝙蝠俠速寫的紙上,一雙眼睛憤怒地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事實上,是報喪鳥乾的。」戈登站在一邊小聲嗶嗶。
「我不管是蝙蝠人還是鳥人!給!我!抓!回!來!」他咆哮著噴了戈登一頭口水,戈登擦了擦自己頭頂,敷衍了幾句便奪門而逃。
毫無頭緒的戈登終於在一日晚上點亮了蝙蝠燈,不一會蝙蝠俠便被召喚而來。
「事情就是這樣的。」戈登有氣無力的站在蝙蝠燈旁邊向他神秘的「朋友」蝙蝠俠傾訴道,蝙蝠俠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