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樂美曾認為艾瑞克是個毫無侵略感的人,因為她明白艾瑞克對正常的社會關係有種莫名的剝離感,他對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他認為不重要的人都毫無興趣。
而讓莎樂美感到心驚的是,在艾瑞克終於認真地將視線投注於她時,那滅頂的壓迫感和侵略感讓莎樂美沒有一絲反抗的欲望,他仿佛生來就是掌控一切的君王一般冷酷強勢。
「沒什麼不可能的。」艾瑞克走到她身前,將她落在臉側的凌亂黑髮別至耳後,順手捏了捏她帶著嫣紅熱意的耳尖。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這只在惡狼的環伺下無所適從的純潔羔羊,她似乎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引來覬覦,但她哪裡清楚純潔誘人正是她的原罪呢?
艾瑞克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也無法免俗。尤其是這隻潔白的小羊羔會無辜且親昵的接近他,用她帶著些許憂鬱的藍眸笑盈盈地望向他。他像個卑劣的愛慕者一般將這一切都怪罪於莎樂美身上,因為她就是那般致命的可愛動人。
她浪漫的如同波濤一般的烏黑長髮,如芙蓉一樣嬌美的面容,含著瀲灩水意的淺藍雙眸,如同淌著蜂蜜一般的豐潤紅唇,甚至是她唇下暗色的蓓蕾,薄嫩皮膚下流淌著鮮血的脆弱血管,肉感的小腿肚內側那顆隱秘的小痣,無一不是順著艾瑞克的心意長的。
艾瑞克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住莎樂美的,兩人尚未冷卻下來的炙熱呼吸在空氣中相互糾纏。
「我明天要去法國,等我回來,好嗎?」艾瑞克輕撫莎樂美的臉頰,大拇指揉搓她頰邊的嫩肉。
莎樂美搖搖頭,那雙淺藍的眼眸正因對自己亡夫的愧疚而漾出淚意,「不,我不能這樣對他。」
她曾以為自己一生都無法走出丈夫去世的陰影,但令她愧疚無比的是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和另一個男人唇齒相依,甚至短暫的將亡夫拋在了腦後。
那是一種從未在亡夫身上體會過的,令她靈魂都為之震顫的歡悅,這讓她無法狠下心去將艾瑞克拒於千里之外,因為不管她知道,不管她如何抗拒,她誠實的靈魂永遠為艾瑞克俯首堪臣。
艾瑞克捧住她的臉,憐惜地吻去她腮邊的淚水,輕聲安慰今晚受到了太多驚嚇的莎樂美:「沒事的,沒事的。」
他沾了淚的唇輕輕地貼在了莎樂美的唇上,那是一個安慰的輕吻,莎樂美從這溫柔的吻中嘗到了自己咸澀的淚水。
艾瑞克最後吻了吻她因為淚意而泛起粉紅的輕薄眼皮,將她擁在了懷中。
「我會照顧好你。」
朦朧的月色輕紗一般籠罩在兩人身上,門廊處羞澀的曇花正沐浴在月色中舒展著花瓣盛放。
莎樂美心不在焉地挑選著水果,身邊卻突然伸來一隻手,兩人的手短暫地相貼了一會。她立刻不好意思地收回手看向身旁的人,驚訝道「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