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樓下,一輛低調的黑色車輛正停靠在街道邊,菸灰色的車窗緊閉著,讓人看不清裡面人的模樣。
確認了車牌號後,埃德文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看到駕駛座上那個一身綠色外套,帶著禮帽的男人表情一僵,但隨即就乖巧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先生。」
男人回過頭,笑著盯了埃德文一眼:「一個粗魯又刻薄的小子,明明我是來提供幫助的不是嗎,A?」
埃德文歪了歪頭,無所謂地說:「好吧,我道歉,尼格瑪先生。」
「可是既然你知道我掛電話的時間,轉換成摩斯密碼是在罵你,那你為什麼還要一直打過來呢?」說真的,他掐時間掛電話也點得挺累的。
故作天真的語氣讓這句話聽上去像個諷刺,但是愛德華·尼格瑪,aka謎語人完全不在乎這一點:「不不不,這不是重點,謎語才是。這就像一場表演——不得不承認,很有你的風格。」
「我的風格……?」埃德文差點聯想到了小丑,為了自己的心情著想,他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你就是無法對謎語說不,好吧,這很合理。不過我想沒事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啟程了?」
尼格瑪如果同意,那他就不是謎語人了:「噢,我有。一個有趣又乏味的問題,猜猜是什麼?」
心情開始變得煩躁的埃德文給了個假笑:「猜謎自戀癖的治療方式?」
在開始這個計劃前,他就看過一些人的病例。
本來他對謎語人不感興趣,可他的檔案是最上面的那一份,為了確認那是病例,他就打開看了兩頁。
沒想到就發現了,這種像是強迫症一樣的謎語癖好,甚至讓這個男人一度產生了他就應該回到阿卡姆尋求幫助的想法。
但現在他又不是病好了,出來做什麼?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埃德文心情逐漸暴躁,手指甚至神經質地撥弄著衣袖上的紐扣,一下又一下。
「Touché(2),但答案錯誤。」尼格瑪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情緒高亢地繼續說著,「猜猜這個,我是現實中存在的,我是現實中荒謬的,你可以演繹我,你可以創造我,我是誰?」
答案是……謊言?
埃德文手指一頓,抬起眼皮仔細觀察起尼格瑪的表情,但得不出太多線索。在得到手機使用權的這段時間裡,他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以至於現在無法確定這個男人猜到了哪些。
可牽扯到「謊言」這個單詞的……
見他陷入困惑,尼格瑪越發興奮,他表現得這仿佛是一場盛大的表演,或是演說:「幾天前,有人用匿名郵箱發送了一段視頻給我們幾個——政府給罪犯套上「項圈」,當做消耗品對抗其他罪犯。」
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是你。」
埃德文:「……」
「視頻是真的,而且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可你的目的——你告訴我們這件事,卻又把政府的特工引來哥譚,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想讓我們不得不去解決那些政府的鬣狗,甚至是牽著繩的人——這個謎題的謎底,讓我猜猜看。」尼格瑪從外套裡面拿出一份黃皮文件,並當著埃德文的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