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沒怎麼在意,剛剛那一瞬間的接近騎士才注意到他比起幾個月前明顯長高了不少,起碼頭頂已經稍微超過他的下巴了。
那邊埃德文已經打開了箱子,見裡頭東西沒出意外,隨口說道。
「幹得好,騎士。」
「我知道。」
騎士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喪鐘去哪了?」
「布魯德海文,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
埃德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向騎士細細地說起接下來這段時間的具體安排。
這很難得。
他從來沒學會過坦白,只是現在看在計劃需要的份上,才做出了這樣的讓步。
騎士注意到,雖然小混蛋把每一步都安排得事無巨細,但又微妙的留了很多餘地,似乎是為了提高容錯率,並且,和之前清單上的任務不一樣,他這一次只重點強調了每一步的目的。
這也就是說,只要目的達成,方法、時機都可以由騎士自己掌控,而他不會進行過分的干預。
明明有著同樣讓人反感的控制欲,埃德文的說辭卻微妙地卡在了他的底線上。
而這,顯然是他故意的。
「……」
騎士咬了咬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而埃德文就好像沒察覺到似的,看了眼手機後,就擺了擺手,自顧自離開了。就好像剛剛急著進行最後確認的不是他一樣。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半個小時。
離開駐地後,埃德文就徑直坐上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車。不需要他報出什麼地點,司機就沉默地踩下了油門。
在十多分鐘的車程後,他被送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冰山賭場。
企鵝人的下屬把他帶到了樓上的辦公室里,一打開門,埃德文就見到了那個身高五尺的胖子。
他面前一台開啟的電視機,裡面半禿的昆西·夏普一身西裝革履地走入鏡頭,站定在了畫面的中央。
「新任市長要致辭了,不好好學一學,吸取經驗嗎,科波特先生。」
埃德文毫不客氣地坐到房間裡唯一一張空著的椅子上,眼睛盯著電視屏幕,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撥弄著外套的拉鏈。
一些潛藏在他平靜表皮下的憤怒和焦躁,到底是泄露出了一部分。
「我準備的時間可比院長先生久多了。」
企鵝人嘴裡叼著根雪茄,朝著旁邊的下屬招了招手。下屬會意,轉身從旁邊的酒櫃裡拿出一瓶格格不入的牛奶出來放到了埃德文面前。
埃德文嫌棄地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旋開瓶口,不情願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