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連串槍響,幾個暴徒先後倒在了地上,腦門上都多了個彈孔,血流了一地。如果不是企鵝人見勢不對跑得快,恐怕他也會被留下來。
對方是來救他的。
察覺到這一點,埃迪懵了懵。
用槍的話,就應該不是蝙蝠他們吧?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現實是,又一把槍頂在了他腦門上,而且這一次,拿槍的人脾氣更差了。
「你他媽的是誰?」
對方的聲音明顯經過了偽裝,聽著稍微有點刺耳。
注意到周圍跟著跳進來的幾個民兵雖然拿著槍,卻沒有舉起來,埃迪意識到,對方應該不是真的想殺他。
「我……」
結果才說了一個單詞,他就聽見後面那位直接把槍上膛了。
「……」
行吧。
*
反物質世界。
灰色的貓頭鷹帶著黑紅色的同類從警局的窗戶飛了出去,把槍聲和痛罵都甩在了身後。
「感覺怎麼樣?」夜梟隨口問。
埃德文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那群警察,但他不想回答,於是故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和某件制服完全不同的黑色長褲,面無表情評價道:
「兒童時尚的犧牲者。」
「你真是一點都不會找樂子。」
「……」
埃德文不置可否。
這段時間,足夠他了解這隻幾乎把制服焊在身上的梟鳥了。
夜梟所謂的「樂子」,不是自己私下花錢贊助了反抗軍和正聯,就是把魚餌釣在他面前,一個單詞都不透露,只偶爾把他帶出去一起行動,好像在暗中計劃著什麼。
不過,他還是發現了線索。
或者說……一點蛛絲馬跡。
「累了。」埃德文不顧夜梟的冷臉,停在滴水獸上,「今天晚上就到這。」
說真的,他沒想過自己還有用抓鉤槍的一天。
明明這隻鳥有好幾個不同型號的飛行器,卻一直不愛在哥譚用,而且還對警察局長有莫名其妙的執念。
夜梟低低地笑了一聲,話裡帶著點威脅的意味:「這個世界好人命短,不想當死人,那就當個聰明人。」
「謝謝誇獎。」
埃德文語氣冷淡地說。
「我有事想跟你說。」
見他難得這麼直白地提出要求,無聊透頂的貓頭鷹十分乾脆地就答應了下來,然後帶著他去了西區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