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鬼。我們沒時間陪你玩——」
「所以你們聽不到。」埃德文打斷了迪恩的話,仍然用那種冰冷的,觀察著什麼的眼神盯著他們,「或許你們可以也去許個願。」
「……你聽到了什麼?」薩姆遲疑地問著,一個讓人脊背生寒的答案已然浮現在心頭。
面對到現在為止都沒表現出惡意、敵意、甚至負面情緒的埃德文,這一刻,他卻立即提起了警惕。
「尖叫。生氣。」埃德文對此毫無所覺,還在十分認真地使用記憶里有限的詞彙進行描述,「我也看不到她,但是能聽到。她沒有血。我本來想打開她,或許離開她的身體後,會變得可以看見。」
薩姆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打開」指的是什麼。
他甚至很難再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埃德文。
一開始他以為危險的是另一個男人。畢竟傑森臉上的烙印,以及渾身的氣氛都沒有任何遮掩,活脫脫就是一個罪犯……或者什麼幫派成員。
相比起來,埃德文十分無害,失去記憶後連情緒失控都沒有,只是表現得有點沒常識。
而現在,他完全明白當時傑森為什麼會選擇第一時間把人塞回汽車旅館。
薩姆深吸一口氣:「不,你不能這麼做。」
「好吧。」
埃德文答應得很快,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像是不理解薩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汽車還在時不時晃動,吱嘎作響的噪音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格外詭異。
迪恩剛剛就試著伸手摸下去,但是什麼都沒摸到。
用於探測異常磁場的EMF在這個鎮完全失去了作用,不管到哪裡都始終在響,導致他無法用過去的手段進行判斷。
「見鬼的……」迪恩沉著臉,側過頭看向埃德文,「她現在還好嗎?」
「是的,她還好。」
埃德文的聲音毫無起伏,像是在說某個機器還能用。
迪恩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的腦子徹底壞了。」
埃德文沒有反駁。
事實上,他已經得到了答案,在確定主導地位,並威脅和施加疼痛後,就像母親做的那樣——雖然用母子間的相處方式來對待這位「不存在」小姐有點奇怪,但在試過所有方法後,埃德文發現這是最有效的。沒幾分鐘,記憶並不連貫的「不存在」小姐就尖叫著想起了不少事。
只是哪怕得到了答案,在兄弟倆來之前,埃德文也沒多少去解決問題的想法。對現在的他來說,不論被關在家裡,還是這座小鎮,都是一樣的。
好在,溫徹斯特的到來提醒了他仍記得需要讓某個人離開。
「你們要去噴泉那邊嗎?走吧,我會幫你們的。」
許願的風險很大。
而家人就是要保護對方不受到任何傷害,為對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