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亞直覺她就是卡珊德拉,她站在畫像前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我不會給學生預言。」
畫像中的卡珊德拉忽然開口了,她仍閉著眼睛,厚重的嗓音傳到瑞亞耳中有些空靈。
「我不需要你為我預言。」瑞亞依然很平靜,她回憶起沒有見過幾面的祖父,有著和眼前女子極為相似的下巴。
卡珊德拉緩緩張開眼,那雙深黑色的眼睛似乎有別樣的魔力,它的顏色晦暗無比,卻吸引人不斷地從她眼底探尋些光明。她的目光落在瑞亞身上,咕噥出沙啞的喉音,「啊,你是懷特家的孩子。……你不是不需要我的預言,你已經擁有我的預言了。」
「你在妹妹的婚禮後為她做的預言嗎?那可不算我的。」
卡珊德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你平時不是講話不經過大腦直來直去的人,你很有自己一套語言的藝術,而且知道去怎麼運用它。你現在心情不好。」
瑞亞沒有回應她的判斷,「你就認為,你可以一眼看穿所有人嗎?」
卡珊德拉笑了,她的紅艷唇角上翹時顯得尤其尖細。她把自己的兜帽放下來,摸了摸自己的髮髻,又看了看自己染成深紅色的長長指甲。「繼承這個概念還挺駭人的,你這個態度和我妹妹活脫脫一個樣子。我聽阿不思說了,你從1997年時間逆轉來了這裡,嘿,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瓦布拉斯基唯一一個沒時間轉換過的人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是唯一的最偉大預言家。」
說到這裡,她的眉毛揚了上去。「別那麼驚訝地看著我,你以為你是唯一的一個?怎麼可能。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把未來的那些事情帶到現在來。不然你回不去,困在這裡不知生死,算是最輕的後果。」
「都這麼說,都這麼警告我。」瑞亞有些煩躁,「不需要再有人來告訴我這個了。」
「你這個態度的確讓我想起了妹妹,很是親切,」她開始左顧右盼,似乎不再想和瑞亞對話下去了,「看在這個份兒上,我會告訴你當時我給了你什麼預言。你來找我,不就是想來聊這個嗎?」
她的眼波一轉,又回到瑞亞身上。
「你,懷特的曾孫女,你遠不如你的父親聰明,他聰明過了頭,所以不如你更適應這個世界,你是屬於那種,在水裡就能生鰓在土裡就敢發芽的那種人,你會擁有名望金錢,非常多的名望。你永遠都不用擔心你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