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似乎能夠看穿她的想法,他繼續說下去:「也許你讓詹姆和莉莉多生存了幾天,這很好,他們是很可愛的一對。那麼伏地魔也多存活了幾天,這幾天裡,可能又會有多少原本沒有的犧牲呢?」
病房裡一時靜默了。只有窗外遠處的微弱鳥鳴和病房門口閉耳塞聽咒語的嗡嗡聲夾雜在一起。
「瑞亞。你對那個預言曾有所耳聞嗎?」
「我只是曾聽說過,哈利會是那個有可能打敗他的人。」瑞亞輕聲回答。
「現在,讓我來告訴你那個預言的真相。是的,哈利可能是唯一可能打敗他的人,伏地魔選擇了他作為自己唯一的對手,而這一點,你永遠都無法改變了。我了解他,他將窮極一生去除掉哈利,只要他還活著一天,哈利就會處於莫大的危險之中。」
現在還是會走的小肉團的哈利和那個坐在她身邊的十六歲哈利的影子,在瑞亞的眼前交替浮現。
「我也曾懷疑過這是否是一個真正的預言,而你的到來告訴我,就在今晚,哈利第一次戰勝了伏地魔。只要哈利還在,我們就永遠都有希望。」
瑞亞沉默良久。她的理智當然知道讓這一切發生是對的,但她仍不願接受。她總覺得,一旦她接受了這種想法,她就會害死莉莉和詹姆。
「那麼,教授,我至少可以做一丁點的什麼吧?哪怕,就一點點?」
「你真的是一位很勇敢的拉文克勞。」
鄧布利多第一次露出一點微笑,他緩緩站起來,沒有回答這個滿是懇求的問題。
他走到了病房門口,最後一次回頭看著瑞亞。
「對於你來說,我們可能就要永別了。但是對於我而言,我非常期待1987年,期待在你入學那一天再見到你。」
鄧布利多對著瑞亞微笑,那微笑讓他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一些,讓他顯得更加蒼老。
瑞亞坐在那裡,目送著鄧布利多轉身離去。她知道他走時在這道門上又加了一道束縛魔咒。她現在似乎別無選擇。
於是瑞亞無助地躺下了。她回憶起在戈德里克山谷與西里斯和詹姆的意外初見,那一天他們都有些惱火不愉快。她在霍格沃茨的湖邊樹下看到西里斯的記憶,把他氣得直跳腳。她想起莉莉的笑容,莉莉那雙柔軟有些冰涼的手,想起她和西里斯沒有跳完的那一支舞,和就在這裡給她無限安心溫暖的相擁……
對於一切,她是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