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得到回聲,男人悄悄抬起頭來看向白衣咒術師,這個視角有種莫名的侮辱感,從下往上看的視角讓他想起來曾經在咒術協會被老橘子們踩住腦子的樣子。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咒術師。』男人的臉又重新低了回去,『對討厭的東西做出什麼舉動都是正常的吧。』
『斯內克少爺會原諒我的小心思吧?』
…
「站起來。」清冽的少年音如山中清泉,將他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你不需要跪任何人。」
「你們家族的?」
乙骨憂太在知道五條悟在清洗英國的保守派餘黨時,就猜測過英吉利大概有一個隨著他們到來而誕生的咒術界基地。
只不過沒想到先找上門來的是狗卷棘家族那邊的人。
「找我什麼事情?」
咒言師一族已經遠離咒術權利中心很久了,原因不止是他們不想爭,他們的後裔也一點點在變弱,看看狗卷棘這一代,只有他一個成為咒言師的後裔。
不過好在,狗卷棘也是強大的,二年級的准一級咒術師,比不上其他超然的天才,但在同齡人之中也是佼佼者。
「您還記得您的叔父嗎?」
男人本不想起來的,可狗卷棘以不容拒絕的力氣將他扶起來了。
真是的…
這讓他怎麼下手啊。
「鮭魚?」狗卷棘試著附和,他也沒去英國探過家族的口風,只能含糊地給個答案。
「救救他好嗎?」男人的演技好極了,「他要被當做保守派清洗了。」
「看在…看在我在您幼時幫您阻擋詛咒師追殺的份上。」
追殺。
紅頭罩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或者說這才是是正經的家族公子必備劇本。
富家子弟還加一個對於世界上大多數人有特攻的術式,只要下達命令,就可以指揮所有人遵守。
哪怕命令的結局是死亡。
「木魚花。」狗卷棘拒絕了他的請求,先不說阻擋的事,五條悟是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家族的人動手的,除非那個人真的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了。」
虛偽的傢伙。
為什麼不肯幫一下忙呢?
凌月當空,照不透人心角落裡,倉儲的污穢發酵著。
「你這個術式真的很逆天。」
男人已經走遠了,紅頭罩的視線又落在狗卷棘的嘴巴上,感慨道,「黑面具都開始明里暗裡打聽了。」
不過幸好,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而比狗卷棘要強的敵對咒術師,暫時還沒有在哥譚出現。
傑森說出這些的時候是輕鬆的,狗卷棘是個討人喜歡的少年,溫順又不失正義感,是石縫裡生機勃勃的野花,迸發著強勁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