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尼瑪尷尬。
「雖然我不覺得我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咒術師差。」真希說起這話時滿是不屑的語氣,「不過有些人的天與咒縛,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恩賜。」
最典型的例子不就是機械丸嗎?
以身體的代價換取廣大的術式範圍和超出自身實力的咒力輸出,卻只能浸泡在那一方之間,無法自見天日。真希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了。
天與咒縛是恩賜,也是災禍。
——
布魯德海文幾乎要被血色籠罩了。
林越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治療了多少人,直至他的咒力條幾乎耗盡,一個完整的反轉術式都施展不出來了。
好累……感覺靈魂都被掏出來了。
疲憊的亞洲青年收回幾乎已經沒有知覺的手,張了張嘴,試圖說出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面前的男子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貫穿臉龐的疤痕和別褲腰帶上的手/槍和手/雷證明了這點。
他的腿被咒靈咬了一口,藕斷絲連的接著膝蓋骨,男子的臉色卻沒有任何痛意,只是沉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好意……」
「你為什麼不繼續治療了??!」
林越道歉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還排在後面的傷者的聲音制止了。此話一出,傷員處如狼似虎的眼神就這樣全都投向了他們。
吵嚷的叫罵聲一時間充斥了林越的大腦,他的靈魂在叫囂著「這不是你的錯,咒力沒了又不是我不想救你們!」
而心底里卻又生出了另一個念頭,這是否就是自己所導致的結果呢?
明明知道羂索是那樣難對付的敵人,卻在沒有準備好萬全準備的時候答應了盧瑟的要求。
「你他媽的說話啊!!」有情緒激動者直接撲了上來,緊緊抓住林越的雙臂,力氣大到似乎要把他折斷,「你們這群義警,真是說一套做一套!」
「都他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
好啊,腦花是在這裡等著他呢是吧?
咒靈橫行的結果之下,死傷者大有人在,前者被蹂躪在泥中,後者帶著咒靈留下的殘穢苟活。
只有咒術師可以救他們。
可義警是義警,他們蒙面而戰,卻層出不窮的出現在人的面前。而咒術師不同,他更像是活在燈光下的影子,遊走在恐懼最盛之處,不見人影。
一個人可以定下束縛,那麼一城人呢?
此戰之後,遊行者必定會站在風口浪尖上,只需一個大浪,就能掀翻他們。
而在前埃利烏斯派,後遊行者影響下的其他咒術師,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接受作為一個群體被攻擊的結果嗎?
…
林越覺得不能。
也許一開始曾經抱著拯救的念頭而來,可在咒術的世界裡摸爬滾打一圈,發現事件的背後,似乎只有到帳的金錢可以勉強安慰一下千瘡百孔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