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被逼著吃下的鱔魚除外。
越盯著越饞,沈幸不敢再看,慌張地低下頭,拿起一旁的水瓶,一口一口慢慢喝水。
他坐在角落裡昏昏欲睡的時候,許諸和言午互相對視一眼,一起朝暗處走去,沈幸朦朦朧朧望著兩人背影,心裡輕輕嘆了口氣,疲憊地閉上眼。
「小幸,別睡了,看,這是什麼?」時聞新從火堆旁邊過來,推了推他,輕聲說。
沈幸吃力地睜開眼,恍惚地望著時聞新,看清時聞新手裡的半邊烤雞時,瞪圓狐狸眼,時聞新勾唇笑了笑,將還溫熱的烤雞遞給他:「你最愛吃這個,趁他們兩個說秘密去了,快吃,免得那位又發脾氣。」
沈幸舔了舔嘴巴,眼睛盯在肉上,像只想偷腥的狐狸,嘴裡卻說:「不行,不行,我不能吃,吃了你就沒得吃了。」
沈幸等著時聞新說沒事,趕快吃,悄悄拿手在袖子上蹭了蹭。
「好啊,你不吃,這些全都是我的。」時聞新狡黠地挑眉,彎起嘴角,作勢要收回來。
沈幸連忙奪到自己手上,麻利地將肉平分,再將平分後的一半肉遞給時聞新,語氣雀躍:「開玩笑開玩笑,一半還是能吃的。」
「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沈幸眼睛亮晶晶,在咬下第一口之前,真誠道。
時聞新神色一沉,磨了磨後槽牙。
沈幸滿懷憧憬地咬下一口,雞肉肉質嫩滑,肥瘦相間,烤的恰到好處,明明是末世不可多得的美味,吃在沈幸嘴裡,卻是滿嘴油膩,一股腥味直衝天靈蓋,一口還沒咽下,胃裡就開始翻江倒海。
沈幸將烤雞塞到時聞新懷裡,跌跌撞撞跑到一旁,扶著樹幹,開始乾嘔。
他一天除了喝了點營養液和水,再沒進食其他東西,胃裡痛苦地一陣陣抽搐,喉嚨不受控制痙攣,卻什麼東西也沒吐出來,反倒逼出他滿臉的眼淚。
他原以為這次孕吐就像往常那樣,過了會兒就好了,但這次卻變本加厲,不僅沒停,還引起全身輕微抽搐。
頭重腳輕中,先是一個人擔憂地拍著他的背,之後,這人的動作停下,他被霸道地摟進一個冷冽但又熟悉的懷抱,沈幸呆滯地眨了眨眼,反應過來,直接伸手緊緊摟住許諸的腰,將頭埋得更深,像癮犯了一樣大口大口吸著許諸身體周圍溢出的異能。
許諸不悅地看著沈幸將臉上的眼淚和鼻涕蹭了自己一身,皺起鋒利的眉,卻沒有推開人,他冷著臉問一旁直勾勾盯著沈幸的時聞新:「他怎麼了?」
時聞新面色難看:「孕吐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