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藺璟和季安黎對視一眼,藺璟打破這詭異的沉默:「岳父岳母,要不我和安黎先出去?」
季父嘆口氣,搖頭:「不必,這事……你們也需要在場。」
他們已經知道藺上將知曉所有的事,也就沒必要瞞著他。
至於安安,這件事……他是當事人,自然也是需要在場的。
老公爵這段時間一直在裝病,他本來已經很不好的身體經過季安黎的解藥已經恢復不少,雖然依然活不了太久,至少短時間是沒事的。
老公爵對於眼前這一幕很奇怪:「季教授、季夫人……你們要見我,是有什麼事要說?還是說,你們有那孩子的下落要告訴我?」
這是老公爵突然意識到的,畢竟這時候沒有什麼事,能讓斷交十幾年的人突然聯繫他。
老公爵渾濁蒼老的雙眼突然放光大亮,他和夫人婚後子嗣艱難,一直到中年才得了那麼一個孩子,結果……
找到伊亞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這顆心終於能放下來,就算是死了也能有臉去見夫人。
誰知,伊亞竟是個假的。
季母沒開口,季父嘆息一聲,看向老公爵,心情複雜,他是怨眼前這人的,怨了十幾年,可再多的恨意,這麼多年隨著安安陪在身邊也早就煙消雲散,如今看到老公爵這模樣,最後一點怨恨也沒了,反而更多的是悲憫可憐。
「我們這次見你,的確是因為那個孩子。」
老公爵呼吸都停滯了,整個人一改先前的萎靡,瞧著年輕十歲:「當、當真?那孩子……他在哪兒?」
季父:「你不好奇我們既然知道那孩子的下落,為什麼瞞了你十八年嗎?」
老公爵怔住:「你們不是剛知道,是……當年就知道?」
這個答案讓老公爵渾身的血液都涼了,渾身都在顫抖,他本來顏色就慘白的嘴唇此刻顫抖著,才能勉強克制說出三個字:「為什麼……」
季父苦笑一聲:「是公爵夫人讓我們這麼做的,她說合適的時間才能告訴你。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機,如今,我們知道了。如果沒有這個契機,沒有伊亞真正的身世,也許……我們永遠不會說出口的吧。」
平安平安,他們一直希望安安能平平安安,即使沒有什麼貴重的身份,平安一生也足以。
可如今,已經辦不到了,那麼,合適的機會也到了。
老公爵聽到是夫人的囑咐,渾身搖晃一下,更是站不穩,悲痛的情緒幾乎籠罩著他整個人,卻又說不出半分怪責的話,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會發生。
許久,老公爵的情緒才緩和下來:「伊亞真正的身世?為什麼……會是合適的時機?「
他最想問,那個孩子在哪兒,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