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樂樂偷偷地長舒了一口氣,他家陳醫生應該是沒見到那個不招人稀罕的傢伙。雖然他沒做虧心事,陳旭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沒看見總比看見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在家裡看男團選秀的時候,陳旭會嘲笑他幼稚花痴。要是看見他和一個帥哥聊天,再吐槽他不檢點怎麼辦?
陳旭會嗎?吳樂樂自己努力腦補陳旭不樂意甚至吃醋的樣子,太不可思議太招笑了。
「還有事嗎?」陳旭問他。
思緒跑到天邊的吳樂樂同學驟然回神,「那我在這兒陪你等?」
陳旭的視線放在電腦屏幕上,不明顯地皺了皺眉。
「算了,我先回去吧,省得你分心。」吳樂樂討好道,「我去看看專業書,你讓我看的那幾本我都買了。」
陳旭目不斜視,半晌「嗯」了一聲。
吳樂樂慢騰騰地倒退著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直到聽到「咔噠」的鎖門聲,陳旭才終於把目光轉了過去。他有些困惑,今天顯然是一個借題發揮的好時機,平時吳樂樂太乖太順著他了,他等了許久,機會難得。先是吵架,冷戰,一點點疏遠,直至分手。他應該當機立斷的,還在猶豫什麼?
吳樂樂有點兒沒精打采地往回走,剛進病區大門,猝不及防地見到南弋一個人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斜倚著靠背睡了過去,身上還搭著一個護士站常用的毛毯。
吳樂樂有點兒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人叫醒。他知道南弋前天剛下夜班就替他去相親,然後又被急診叫過去從現場到醫院,跟著忙了二十多個小時,估計是困到生理極限了。但是門邊這個位置有風,一張小毯子好像不怎麼頂用。
吳樂樂剛邁出兩步,還沒靠近,南弋就醒了。他習慣性地淺眠,十分二十分鐘的睡眠就足夠頂好一陣子。吳樂樂撓了撓頭,剛才蓋毯子的人動作得是有多小心。
南弋活動了兩下有點兒僵硬的四肢,不著痕跡地扶著後腰,緩慢地站起來。
他拎著毯子看吳樂樂,對方連忙擺手,「不是我,護士站的,剛才應該是夏夏路過了吧?」
「夏夏?」南弋對這個名字有點兒陌生。
吳樂樂顛顛地走過去,把他手裡的毯子接了過來,「夏夏是我們國際部一枝花呢,你之前輪崗的時候她休假了。我去幫你還,順便問問是不是他做的好事,感謝一下。」
南弋本來打算自己去還,但瞅了瞅身上臨時借的不合身的衣服,實在有礙觀瞻,只能作罷。他自己的常服昨天粘的又是血污又是塵土,根本沒法穿。在急診找了個熟人借的,比他小了至少兩個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