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哂笑,「不算,就是租的房子有個小陽台,閒著浪費。」
「哦。」邵禹試著想像了一下,能種菜的陽台是什麼樣子。
兩句話的工夫,綠葉菜那檔子不虞被岔過去了。適逢服務員敲門上菜,邵禹暗忖,應該再沒有素菜了。
果然,服務員用推車上了一個金鐘罩盤子的大陣仗上來。
邵禹也記不清楚自己具體點的是什麼,兩人暫時撂下筷子,饒有興致地等著。
身著旗袍的服務員兩隻手將金燦燦的大盤子端到桌子中間,揭開華麗的蓋子,「這是徐先生送的紅燒素熊掌,兩位慢用。」小妹妹笑靨如花,聲如黃鸝,說完之後就裊娜地推著餐車離開了。絲毫沒有預見到,桌上兩個人尷尬的表情。
這家私房菜在很久之前以烹飪各種珍稀野味起家,但傳到這一代,法律法規健全,很多食材已經不能用了。可老祖宗的手藝不能丟,便創新了一些更換原材料的替代品,充門面而已,真正點的人不多。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兔崽子給他臉了,這是要上天啊。邵禹臉色鐵青,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等等。」南弋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你要去幹嘛?」
幹嘛?還能幹嘛?收拾那小子一頓出氣啊!
邵禹不知道南弋這是心得有多大,即便之前那一句不計較,這都巴掌乎到臉上了怎麼還沒反應?
當然,這事由他而起,他有責任擺平。
他皺眉瞅了南弋一眼,是有點兒壯,肩闊胸寬,比普通人大了一個號,一看就是經常鍛鍊健身的成果。加上膚色偏深,與他們圈子裡那些細腳伶仃奶白單薄的公子少爺完全不是一個路數。但頂多也就是健身教練與宅男弱雞的區別,仔細瞧著,很勻稱健美,並沒有多誇張,更跟熊不熊的搭不上邊。
這是赤裸裸的浮誇挖苦,針對的是他,南弋不過躺槍。
「我去讓他過來給你道歉。」邵禹沉了沉氣息,站了起來。
「沒必要,」南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能做出這么小孩子挑釁一樣的事,估計是哪家任性的少爺吧?」南弋心平氣和道:「你讓他來道歉,要麼是使用暴力,要麼是動用權勢資源壓迫什麼的,為了這麼一點事兒,沒必要。」
邵禹不同意,「我沒有忍氣吞聲的習慣。」所有的委曲求全忍辱負重,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受夠了。公司上市那一天,他給自己的獎勵就是再也不受氣的承諾。當然,這一條只針對外人,對至親至愛除外。
「不用忍。」南弋老神在在。
「什麼意思?」
「這位找事兒的小朋友啊,現在估計正在房間裡等著你去興師問罪呢。你越氣,他越覺得戳到了你的痛腳。到時候吵起來,場面怪難看的,誰也討不著便宜,白讓別人撿笑話。」南弋提醒他,「再讓人錄個視頻什麼的,就算不公開,在你們圈子裡流傳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