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親自過來了?」警察陪著一個五大三粗,掛著大金鍊子的老爺們走進來。
「親弟弟的事兒,我不來不放心。」老爺們邊說邊比劃,進屋之後,跨步靠近,一巴掌按在南弋肩膀上,「你還活著呢?活著不知道出個聲嗎,不出事兒一輩子也想不起來聯繫你哥是不是?」
南弋起身,利索地認錯:「劉哥,我錯了。」
「每次都是認得快,下次還犯。群里哥幾個喊你多少回,不是沒空嗎?怎麼著,抽不出時間見老朋友,倒有閒情逸緻大半夜抓狗玩?」劉哥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南弋旁邊的邵禹身上,語氣玩味起來,「哎呦,這不會是國外新流行的約會新花樣吧?」
南弋欲哭無淚,「哥,你少說兩句行不?」
「行,怎麼不行,哥是來幹活的,」他指了指旁邊陪著的警察,「我們老熟人了,我去交接一下,你不用管了。」
「辛苦哥了。」南弋苦笑。
劉哥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視線刻意又從邵禹那邊划過,湊近南弋耳邊,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回頭給哥介紹介紹,別總藏著掖著。」不給他否認的機會,劉哥跟民警勾肩搭背地一起離開了。
南弋無語,給了邵禹一個抱歉的眼神,用口型告訴他,「老朋友,愛開玩笑。」邵禹平靜地點了下頭。
一頓折騰下來,已經過了十二點。後續工作有人對接,老奶奶也被片警送回家,口供錄完,他們兩位見義勇為好市民也完事大吉。
兩人站在派出所門前的台階上,互看一眼,沒忍住,笑了出來。
「對不起啊。」南弋嘆氣,他也發現了,每次和邵禹見面,自己秒變麻煩體質。
邵禹低頭樂,「習慣了。」
「我送你回去,」邵禹怕他拒絕,「順路。」
南弋抬頭,「你先跟我去醫院。」
「啊?」邵禹茫然。南弋指了指他的手背,邵禹抬起來一看,什麼時候被狗爪子撓破了一道,他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邵禹嘖聲,「麻煩。」這點兒常識他還是有的,甭管傷口大小,狂犬疫苗免不了。
兩人坐上車,還是邵禹開車,再不快點兒就要癒合的那道兒傷口不影響什麼。開出去一會兒,他狀似隨便地問南弋,「最近一直上夜班?」
傍晚在劇院門口集合的時候,著急忙慌的沒看清楚,之後演奏廳光線也不明晰,直到剛才在鋥明瓦亮的派出所裡邊,他才看到,南弋兩眼下邊有重重的陰影,跟熊貓似的,狀態比他上周連熬四十八小時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