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忍辱負重地點頭,用口型向陳媽保證,「我讓著她。」
這麼多年拌嘴過來的,他倆也學不會別人家母子倆的親密。邵禹正了正坐姿,把水果盤子往白翎手邊推了推,「我說這位女士,什麼事不都講究個循序漸進嗎?您不能光看見人家走入婚姻殿堂的成果,不管之前曲折漫長的革命道路吧?」
白翎哼了一聲,「沒幾個像你這麼漫長的。」
「這話就不客觀了,」邵禹嘆息,「之前算我不著調,這回我可是謹遵教誨,努力著呢。」
「努力到哪一步了?」
「昨晚一起聽了音樂會。」還一塊追狗,進醫院來著。
「音樂會?」白翎眸子閃了閃,「你這犧牲挺大啊。」
邵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別提了,我這邊還咬牙堅持著呢,那哥們剛進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還打呼嚕,簡直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小邵總演技有所提高,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其實他剛剛在腦海里回憶起這一段,還有點兒好笑。
白翎照著他腦門推了一下,「笨蛋,你懂不懂什麼叫投其所好?」
邵禹捂額頭,「什麼?」
「你一個五音不全的理科技術男你約人家聽什麼音樂會?」白翎嗤之以鼻,「沒拒絕你是給你面子,你還好意思笑話人家?」
「你這人怎麼這麼雙標啊?」邵禹委屈,「那年我在你的演奏會上睡著了,你為什麼扣我兩個月零花錢?」
「你不是也這德行,憑什麼挑剔人家?」
邵禹:「……」貌似是這麼個邏輯。
白翎見他吃癟,抓緊機會教育:「你這麼大歲數,眼瞅著三十了,身邊連個體己的人也沒有,不反省反省自己嗎?人家醫務工作者壓力又大又累,你約吃個飯看個電影按個摩洗個澡好不好,聽什麼亂七八糟的音樂會。這點兒討人喜歡的心思都不肯花,等著天上掉餡餅,掉現成的媳婦你接著?」
「憑什麼我花心思,又不是我上杆子。」
「別自我感覺良好了,難道還是人家惦記你?」
「那當然了,」都色誘了,怎麼還能只是惦記,那是垂涎三尺好不好,「你就說說,哪次不是相親對象主動,我拒絕。」
白翎:「……這次不一樣。」
邵禹在心裡點頭,的確,南弋比那些圈子裡的公子哥放得開多了。嘴上逞強,「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都是看臉看條件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