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賀少爺一點面子也不給,「你都幕天席地地打野食,哪來的什麼房費?」留學期間,賀愷有一次暑假沒回國,跟著他去非洲做援助項目。當時醫療隊裡有一個南弋的前炮友,他走到哪就跟到哪,管他是住帳篷還是睡袋,非得擠在南弋旁邊。一點兒眼力價也沒有,把賀愷給煩的,經常拿這一段來消遣南弋。
南弋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動作鬆弛,語調帶著三分笑意,像在哄弟弟,他也真的一直把賀愷當弟弟。
「你差不多得了,在自己地盤上耍什么小孩脾氣,不怕員工看笑話?
「你還知道這是我的地盤,你來了屁都不放一個,你當我死人啊?」賀少爺氣性上來了,什麼難聽說什麼。
南弋耐心地糊弄他,「你知道我記性有時候不好,你這起個那麼長串的字母組合名字,我沒反應過來,到了才想起來。剛坐下你就過來了,沒給我匯報的機會啊。」
賀愷悻悻地瞟他,額頭上寫著:「編,你給我接著編。你十幾種語言自由切換的選手,跟我說記不住外文店名?」
南弋軟硬兼施,「差不多得了,別壞我興致。」
賀愷不屑,「艹,你怎麼就突然有興致了,早沒有晚沒有,那小子回來刺激著你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南弋本來早就翻篇了,可幾次三番被誤會,還是很不爽,「不是,關他什麼事。」
賀愷不依不饒,「那麻煩你解釋一下你這麼及時的興致哪來的?」
南弋無奈至極,抿著唇線,「之前身體不允許,現在想試試,行不行?」
倏地,賀愷咄咄逼人的語氣軟了下來,「你,沒騙我?」
南弋就知道,這個藉口絕對好用,但他不愛說,他討厭從任何人眼睛裡看到那副同情的小心的目光。賀愷根本不了解實情,只是靠猜測已經這樣。他自尊心叛逆心作祟,壓根不願意提。
「給我找兩個差不多的過來。」南弋沒好氣地吩咐。
賀愷擰著眉頭,「你不是都喜歡自己找感覺嗎?」
「你的地盤,我懶得找,賀少給安排一下成不成?」南弋胸腔攢著一團火,亟待發泄。
賀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南弋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招了招手,朝底下的人耳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