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家有伴兒。」趙老師嘆息。
南弋深表遺憾,「長夜漫漫,不急,走一個。」
酒過三巡,兩人無語地對視,新開的酒吧熱鬧歸熱鬧,可年輕的小孩太多。趙老師出去溜達了兩圈,為人師表的實在不好意思下手。沒辦法,只能回來繼續陪南醫生死磕。
「跟你那個小男朋友吵架了?」趙清華百無聊賴,問了一句。
「哪個?」南弋明知故問。
「不止那一個?」趙老師故作驚詫,「怪不得上一回,像要吃了我似的。」
「咳咳咳咳咳咳,」南弋被嗆了一口,「不至於吧?」
趙清華聳了聳肩,「年輕人都占有欲強,容易衝動。」
「也快三十了,不算太年輕。」
「看著不像。」
「嗯。」南弋應了一聲。他一直在避免想到邵禹這個人,像一隻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藉此躲避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雖然,沉默也可代表拒絕,但相比與邵禹的勇敢執著,他值得一句哪怕是詞不達意的解釋。可南弋對著手機一個晚上,也打不出一個字。
趙老師敏銳地感覺到,他大概提了不太方便的話題,他沒有繼續說話,轉而又要了一瓶酒。南弋已經喝了不少,但就像他說的,他酒量確實不錯,但求一醉也有點兒難度。氣氛尷尬了起來,他一個大男人,弄得跟矯情的小媳婦似的,忒沒勁了。
南弋暗自腹誹,抬手跟趙老師提了一杯,「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南弋說。
不待對方追問,他主動道,「我以前是做臨床的,多的時候,每天要排4-6床手術,曾經最長一次連續二十六個小時在台上。下來的時候腿都軟了,抬病人的擔架用完了又來抬我。」南弋開自己的玩笑,「就我這體格,七八個護士加起來都累得夠嗆,差點兒把我扔地上。」
趙清華順著他的描述,似乎見到了那個場景,禁不住噗嗤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這麼好笑?」南弋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