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吧,我們在學校里講究個禮數,一般習慣稱呼職位或者職稱,哪有直呼姓名的?尤其是對您,要是被校長知道了,我可沒法兒交代。」男人話裡有話,南弋聽懂了。其實,這些背後嚼舌根的議論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聽說過。最初,任赫飛讓他到醫大空降至成熟的項目組,他就預料到了要有流言蜚語。他也清楚,國內醫學專科院校學術壓力普遍很大,一個蘿蔔一個坑,把他塞進去,多少會影響人家之前的排列秩序。
「許老師,不至於為個稱呼小題大做,你還是和那位英國小帥哥喝一杯吧,你本科的時候不是還去人家學校交流過?」醫大的教授打了個圓場。
「是我嗎?」威廉一聽到英國兩個字自動亢奮,趴在桌子上逞強,「我喝了,你們隨意。」
南弋無奈地把他手裡的小酒盅取下來,威廉朝他醉眼朦朧地笑。
「我替他吧,」南弋舉杯,「我這位師弟性子直,酒量淺,大家見笑了。」
「替酒也不是不行,」那位許老師一直沒有坐下,「但凡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酒桌上有酒桌上的規矩,我想您可能回國不久,對很多規矩不是很了解。」他反覆強調的詞語,之前沒聽出潛台詞的也反應過來了。
這含沙射影的,還能再明顯點兒不?
南弋好脾氣道:「請許老師指教。」
「指教不敢,不過替人擋酒,三杯抵一杯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
「許老師!」醫大另一位教授忍不住出聲提醒。
「明白了,」南弋爽快地點頭,「就按這個規矩來。剛剛是我僭越了,先自罰三杯。」南弋就著威廉的酒杯,一口氣三杯一兩齣頭的茅台灌了下去。
「好!」酒桌上看熱鬧最愛這一口,有人禁不住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