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專家邵禹早有耳聞,白翎之前的第一次手術他就試圖聯繫過對方,可專家的排期至少半年以上,病患根本等不了。今天下午,他也提前諮詢過對方所說的醫院,等待時間甚至比那時候還要長。如果這趟中國行他都插不上隊的話,去了美國更是白搭。
朋友已經盡力而為,這些學術界知名的大人物,一舉一動都在聚光燈下,不是簡單靠人情或是金錢能夠左右的。朋友讓他稍安勿躁,再想辦法。
邵禹半路走出包間,意欲下樓透透氣。
他路過走廊的時候,正好透過敞開的門縫,看到南弋被人針對的一幕。他聽了幾句,短暫地離開,回來的時候,瞧見南弋的手放在一團金毛上邊。
南弋的酒杯被一個高大的男人不小心碰掉在地上,男人十分不好意思地賠禮,「抱歉,抱歉,瞧我毛手毛腳的。」
南弋隔著好幾個人,目光落在停在門邊的人身上。
他回神道,「沒關係,是我沒看到。」
包房裡一下湧進來許多人,頓顯擁擠。會長給大家做著介紹,焦點轉移,一時也沒有人再注意南弋這邊。就連一直咄咄逼人的許老師,也和熟人搭上了話。
冒失的男人拿了張紙巾,在南弋毫無痕跡的衣服上比量兩下,「弄濕了吧,要不要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南弋下意識「嗯」了一聲,剛要抬腿往門外走,威廉一把拽住他的西裝下擺,「學長,我要喝酒。」
南弋低下頭,耐心道:「不能再喝了,喝多了會頭疼。」
「Headache?」威廉在自己腦袋上抓了一把,又牽著南弋的手往他頭上放,「這裡有東西在跳。」
南弋遲疑一瞬,「稍等一下,我一會兒回來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威廉一個勁地搖頭,兩隻手扯著南弋不放,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身子一歪,倒在南弋肩上。
南弋趕緊手忙腳亂地將人架住,旁邊的助理阿姨也過來幫忙。
阿姨示意南弋先送威廉回去,教授這邊她會多留意。
南弋沒辦法,點了點頭,他餘光覷向門邊,那人不知何時已然離開。
南弋不太敢使力,招呼了一個服務生過來。酒店樓上安排了房間以備臨時狀況,他和服務生一起將威廉送入其中一間。
服務生前腳剛走,威廉又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茫然打量四周,南弋從衛生間出來,遞了個熱毛巾給他。
「擦一擦。」南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