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外人」兩個字刺痛了林雨辰的神經。他徑直走到邵禹身邊,仰頭道,「我聽你的,只要你了解,不生我的氣,我就什麼都能忍。」
邵禹退後半步,「我沒生過氣。」
林雨辰手輕輕搭在他的腰上,「今天這麼晚了,你要不要……」
邵禹玉直的身體倏地一僵,他閃身脫離觸碰,隨後向門口踱步,「是很晚了,我先走。」
「邵禹!」林雨辰繃不住情緒,落空的指尖止不住地戰慄,「是你答應過的……」所謂的試試,就是這麼個試法?他不懂,不接受。
邵禹頓住腳步,「你有權利隨時結束。」言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清晰的關門聲如一巴掌扇在臉上,林雨辰像雕塑一般呆立片晌,然後,將目之所及處的所有物件砸到了地上。
第68章 同病相憐
最近幾天,南弋睡得不是很踏實。這對常年於炮火中鍛鍊出來的穩定神經狀態來說,堪稱不尋常。他每天早上醒來,也說不清是做了夢還是始終淺眠,總之頭腦不算清明。本來他是打算全程陪同考察團行程的,但從第二天開始,就被溫格爾教授扣了下來。由於教授這邊臨時更改了實驗配套,後續除了要落實他的檢查和手術事宜之外,也還有不少交流項目需要重新對接。
所以,任院長拍板,兵分兩路,他親自帶隊推行原計劃,包括幾場學術匯報交流和幾台示範性聯合手術。而南弋專職溝通協調醫大那邊,配合教授的課題調研和實踐。
實際上,溫格爾帶來的兩個助理非常能幹,醫大這邊從上到下又高度重視全力配合,真正需要南弋操心的事情不多。而教授顯然刻意交代過,把他調過來,主要是為了術前籌備。老頭兒的良苦用心,他不能再辜負。所以南弋樂得清閒,每天早睡早起,調整狀態。該做的檢查儘早做,養足精神,放寬心。
再次躺到冰冷的儀器床上,南弋覺得自己幾乎要習慣了,就是那種類似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畏。
由於目前病變情況有些複雜,異物邊緣增生結合骨囊腫引起破壞,穿刺數據需要空運急送到國外實驗室做精準分析,結果還要幾天才能出來。經過這大半年的折騰,南弋自忖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寵辱不驚。
所以,他不急。
現在除了面對威廉偶有尷尬之外,沒什麼其他分神的事,而這個問題需要時間來淡化。